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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熟练推窗，周漾先将林软托了进去，自己又利落翻上窗台，跃进一班教室。</p>
保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p>
那里头也没什么可偷的啊，要偷东西还不如去三教学楼，现在高三的学生还在上课。广播里时常念叨贵重物品要放在身上，那些学生也总不听，总有不上心的把钱包手机放书包里，自个儿就出去了。</p>
他没想明白，正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划拉过一道灵光。</p>
刚刚那两人好像穿的是校服啊。隔得远也看不清，他回想了下，应该是校服没错。</p>
那就是早恋的小情侣找地方约会呢。</p>
他迅速通过对讲机报告了这一情况。</p>
两人进了教室后也不敢开灯，只就着手机的微弱光亮悄咪咪的挪腾到了门边那一组。</p>
桌椅都有些积灰，手指一抹便是灰黑一片。好在林软带了纸，她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两张凳子，拉着周漾坐下。</p>
时值盛夏，夜里比白日要凉爽很多，但两人裹着校服外套又翻又爬，教室又是趋近密闭的空间，两人都已汗流浃背。</p>
偏偏一班教室没有风扇，只有中央空调，可空调的开关也不在教室里。</p>
两人只能干挨着热，不时用手扇风。</p>
好半晌对视一眼，两人忍不住都傻笑起来。</p>
林软笑着笑着，歪到了周漾怀里，而后伏在他肩上闷声发笑，笑得小身板一抖一抖。</p>
笑够了，林软脱离他的怀抱，帮他撇开被汗水浸润的额前碎发。</p>
坐在从前的教室里，她不免又想起周漾在楼下说的话。她的声音绵软轻柔，却不无遗憾：“如果那时候，我听到就好了。”</p>
和周漾在一起后，她也会时不时闪过一些类似于遗憾的念头。</p>
如果当时她逼着周漾把爸爸去世的消息说出来了，那时候多安慰他多陪他，是不是有些事就不会发生了？</p>
又如果，她收到那条拒绝的短信，不是将周漾删除拉黑，而是再鼓起勇气走进徐记，将那五十九封信交给他，他们是不是也不会错过那七年了？</p>
很多事不能细想，一细想，遗憾的感觉便会愈加浓烈。</p>
周漾反握住林软悬在半空中的手，指腹在她软嫩的掌心轻轻摩挲。</p>
他沉吟半晌，说了句：“如果我们高中毕业就在一起，那是不是有可能…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p>
林软瞬间哑然。</p>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去帝都，她在南城，且不提患得患失的四年异地恋是否能撑到最后，光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似乎就足以慢慢拉开两人的距离。</p>
他那么优秀，又那么光芒万丈。而她的大学四年，所有的心思大概都会花在谈恋爱这件事情上，也不会想要写什么小说，为自己的未来做什么打算。</p>
那，七年之后的今天还在不在一起，还真不好说。</p>
坐在当年他们坐过的座位上，两人四目相对，安静了好半晌。</p>
周漾微微倾身，慢慢靠近。</p>
可能是刚刚喝过西柚苏打，他的吻带着西柚缠绵的苦涩，又有淡淡果香，还有点冰凉。</p>
林软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生涩的给了一点点回应。</p>
倏而，靠近走廊的窗传来一束不甚明亮的光线，那束光线来回逡巡，最终定在两人身上。</p>
周漾和林软皆是一愣，两人迅速分开，望向窗边。</p>
“里面那两位同学在做什么？！”保安操着一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大声问道。</p>
听脚步声，似乎是有另外一人跑了过来，哗啦啦抖落一串响声，林软听到那人说：“钥匙。”</p>
糟了糟了。</p>
她睁大眼睛望向周漾，周漾也有点懵，这怎么被人发现的。</p>
林软又摇了摇他的手臂，一脸可怜巴巴的神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