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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自觉地缩了缩，周漾脱下冬季校服外套，给她披上，而后坐到一边。</p>
身后拢来一阵暖意，林软片刻愣怔，却没有拒绝，只默默的把周漾的大外套穿好。</p>
她以为开场白要用一些常说的好久不见，却没想到周漾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林软转头看他，下意识问：“对不起什么？”</p>
周漾一时没有下文。</p>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话题问道：“最近学习怎么样？”</p>
“……挺好的。”</p>
周漾又是沉默。</p>
意识到自己这种接话的方式很可能把天给聊死，林软想了想，主动开口：“听说你前段时间去帝都了？”</p>
周漾点了点头：“嗯，竞赛组里有一些事要处理。”</p>
提到帝都，周漾终于想起件事：“对了，我去帝都给你带了礼物，刚回来没两天，我还没找到机会送给你。明天带给你吧。”</p>
林软有点意外：“礼物？”</p>
“嗯。”周漾又点了点头，略微停顿片刻，他似乎是在为这份礼物找理由，“竞赛拿了金牌，还要多亏你的千纸鹤帮我加油。”</p>
林软垂下眼，轻声问：“那……千纸鹤呢。”</p>
周漾没有多想：“你放心，没扔。”</p>
林软挽了下头发：“没关系，占地方的话，扔掉也没关系。”</p>
两人坐在台阶坐了很久，直到周漾忍不住打了喷嚏，林软才起身，提议回教学楼。</p>
在五班门口，林软把他的外套还给了周漾。</p>
周漾很沉默地接过。</p>
林软不看他，转身走之前，她终于问了一句：“周漾，你…已经好了吗？”</p>
周漾先是安静，后又“嗯”了一声，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开口解释的意思。</p>
林软也不再问：“那我先回寝室了，洗完澡还要去自习室看书。”</p>
周漾倚在门边应声：“好。”</p>
林软进了教室，周漾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p>
她回头看教室门口的一片空荡，心里有点不是滋味。</p>
***</p>
很晚很晚的时候，林软收到了一条周漾发来的短信，里面只有短短一句话：“对不起，以后我会告诉你的。晚安。”</p>
林软将手机压在枕头下面，没有回信。</p>
来回辗转，又拿出手机，回了“晚安”两个字。</p>
算了算了。</p>
她知道，自己对周漾，永远也硬不起心肠。</p>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对自己被周漾排出在秘密之外这件事感到很受伤，觉得周漾根本没把自己当做朋友，她都不敢奢求更多，只希望当他的朋友，在他受伤的时候能在一旁安慰。</p>
就连这样，也要被剔除在外。</p>
后来她想，等周漾自己恢复了，愿意主动说了，她也不要理周漾了。</p>
可事实是，周漾说了一句对不起，她就愿意无条件无原则的接受。</p>
他愿意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甚至这辈子不说也都算了，只要他身体还健康，也不再颓唐，还愿意和她说话，那就当这克制又压抑的107天不存在好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