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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柏川放下盘子，听葛清华说完刚刚的短信，同样是一头雾水。</p>
“她脑子有问题，你别管她，吃吧。”</p>
“嗯。”</p>
面前的人似乎很是喜欢这类油炸的食物，吃得异常投入，王柏川痴汉般地看着清华，直到椅子被人撞了一下， 突然想起来今天出门的目的。</p>
“咳，清华，我有事要跟你说。”</p>
“嗯？”</p>
话到了嘴边，又哽住了，王柏川下意识掏出手机准备打字，结果发现，赵尽霖给他发了消息。</p>
点开一看：不用谢。</p>
“？”</p>
王柏川隐隐摸到了头绪，稳妥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句，什么。</p>
赵尽霖回得很快，看样子霍宇不在他边上。</p>
“我跟邓清芸说葛清华喜欢男的。”</p>
“……”</p>
“她信了。”</p>
“……”</p>
“你加把劲。”</p>
“……”</p>
真是谢谢他了。</p>
王柏川抬起头，葛清华还顿在那，等着他的下文。</p>
“清华，其实，我，那什么，你别介意，我就是，那个，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压力，你就当我没说过，就是……”</p>
吞吞吐吐半天，王柏川还没扯到正题。</p>
葛清华不急，他很有耐心地看着柏川，听他接着往下说。</p>
“……总之我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不是要逼你，你不用考虑我，听你自己的就好。”</p>
“没关系，你说吧。”</p>
“我，我喜欢你。”</p>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完这句话，王柏川低下了头，不敢看清华。</p>
半晌没有回应，王柏川这才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来，对上了葛清华呆愣的眼神。</p>
估计是把清华吓到了。</p>
王柏川不禁后悔，自己该再忍一忍的，这样，兴许朋友都没得做了。</p>
“我……”葛清华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没法否认自己听到这句话之后惊讶背后的欣喜，却也不敢直面自己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自卑。</p>
诸多情绪交杂在一起，汇聚成河，霍然出口，化作了一句：“我还没想好。”</p>
“没，没关系。”王柏川连连摆手，他只是想让清华知道自己的心意，因为如果不告诉清华，清华可能永远不会往这方面想。</p>
成与不成，至少能有个机会。</p>
“那，我先回家了。”</p>
两人各怀心思，在门口道别，王柏川第一次没有上赶着去清华家留宿，而是主动回了自己的房子，以免尴尬。</p>
是该给彼此一些考虑的空间。</p>
夜幕降临，伺候完爷爷，葛清华躺在床上，望着上方出神。</p>
毫无疑问，他想答应。</p>
他并不担心柏川是否会变心，他知道柏川不是这种人。</p>
他的顾虑，有卧病在床的爷爷，有柏川父母是不是会同意，有自己这种条件，会不会让柏川跟着他受苦。</p>
更重要的是，柏川以后会不会后悔。</p>
他不敢，他怕柏川后悔以后，自己却再也离不开他。</p>
鬼使神差地，葛清华拿起手机，给王柏川发了条信息。</p>
“睡了吗？”</p>
“没有。”秒回。</p>
没等葛清华打字，电话已经过来了。</p>
葛清华将听筒移到耳边，听着对方刻意压低了的嗓音：</p>
“怎么了？”</p>
“爷爷会伤心的。”</p>
王柏川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p>
“你父母会同意吗？”</p>
“我尽力，不同意也没关系。”</p>
“我条件比不上你。”</p>
“比得上。”</p>
“你以后会后悔吗？”</p>
“我不知道，但今天不说，我每天都会后悔。”</p>
“那能再等等吗？”葛清华很冷静地说道：“等我想好怎么跟爷爷说，等你想好怎么告诉你爸妈，等到最合适的时机，我们再在一起，可以吗？”</p>
“嗯。”王柏川答应了，又很没有底气地说道：“在这之前，你不会找别人吧？包括别人追你你都会拒绝吧？”</p>
“我会和你一起等。”等到你我能够堂堂正正在一起，葛清华心道。</p>
“那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吗？”</p>
“嗯。”</p>
“那我还可以抱着你睡觉吗？”</p>
“……”黑暗中，葛清华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p>
饶是他平时不会多想，这时候思绪也飘到了另一个不可描述的层面上。</p>
“咳，就是字面上的，你别多想。”王柏川解释道。</p>
“都可以。”</p>
一瞬间想得寸进尺的王柏川盖住麦克风，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给清华道了句晚安后，没忍住喊出了声。</p>
“啊！！！”</p>
清华答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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