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谁是人间客·二十二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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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天命是一个危险的行为，不仅是对高人，对皇帝和江山也是同样。</p>
朱元璋哈哈大笑，扶起了萧昊道：“看来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即便是道长这样的得道高人，也不能脱出生死矛盾。”</p>
萧昊面色微寒，眸正神清道：“并非贫道贪生怕死，是矛盾并不在贫道心中，而在陛下心中。”</p>
朱元璋侧过了头，眼神暗了几分，“哦？”</p>
“陛下想听第一个答案，那么就听不到第二个答案；陛下召贫道前来，却又是为了第二个答案。陛下不若先想想清楚，究竟是哪个更重要，再来向贫道讨谜底。”</p>
朱元璋又是一阵大笑，脸色却更难看了些，“伶牙俐齿。”</p>
萧昊眼观鼻鼻观心，状若无闻。</p>
“好，朕就网开一面，直接听你第二个答案罢。”</p>
萧昊纹丝未动，而是环顾了一圈近侍，闭口不言。</p>
朱元璋冷哼了一声，道：“他们都是朕贴身护卫之人，今**与朕所说的话，他们不会泄露半个字，道长可以放心。”</p>
萧昊又一次摇头：“未来之事犹如镜花水月，今日可信，以后却难说。何况天意难测，知道的人多了，偏差也会变多。”</p>
朱元璋眉头一皱，沉思起来。</p>
萧昊知道朱元璋绝不敢同他独处，所以一定会让信得过的高手贴身保护；但他要说的话，朱元璋听罢之后，也一定会将听过的人全部灭口，哪怕是他可信的人也一样。</p>
所以不如让朱元璋直接认为他们未来可能背叛，同时，他这话一出来，在场的人心里也必定会埋下种子，日后无法对朱元璋一片忠诚了。</p>
朱元璋权衡片刻，到底还是摒退了众人，只留下萧昊在此。</p>
萧昊诚心夸赞道：“陛下胆识过人。”</p>
他可是闻名在外的大宗师境界的高手，朱元璋敢同他独处，即便是抱着宫城之中萧昊若对他不利绝不能全身而退的念头，也足够有胆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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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p>
萧昊淡淡一笑，问道：“陛下想听好言还是恶语？”</p>
“好言如何，恶语又如何？”</p>
萧昊道：“好言中听，但陛下定不愿遭受蒙蔽；忠言逆耳，但可趋污名避人祸。”</p>
朱元璋眼睛眯了起来。萧昊让他摒退众人的时候起，他就隐约猜到，未来可能并不那么顺心。</p>
他坚定道：“讲。”</p>
萧昊于是长拜：“请陛下立燕王为储。”</p>
朱元璋先是大怒，随即又忍住了，强笑了几声，背过身良久才沉声道：“这便是道长口中的‘避人祸’？”</p>
萧昊道：“太子以德服人，可惜命中福薄；皇太孙仁厚孝顺，陛下想在铁蹄之后安排一位仁德之君，本无可厚非。”</p>
朱元璋听他字字句句戳中自己心中所想，遂忍住了怒气，冷静道：“说下去。”</p>
萧昊斟酌了一番，才接道：“陛下要听好言，那贫道只好告知，日后皇太孙无法同燕王匹敌，届时唯有拥兵夺位、生灵涂炭一条路。”</p>
朱元璋消化着听到的东西，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方接道：“忠言呢？”</p>
萧昊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朱元璋：“忠言陛下心中有数，一旦败露，便是真的‘青史留名’了。”[注]</p>
朱元璋全身一震，突然怒不可遏。</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