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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三天三夜,仍是黑云压山,渐有翻涌的势头。</p>
这熔炉立于山脚下,黑铁阴森矗立,其下漫出一池熔浆。熔浆在这样的大雨中不熄不灭,烧得空气扭曲,四周花草树木尽数枯死。</p>
火池中浸着一把成形的刀,长四尺,刀身笔直细长,刀锋处已有渗人的寒光,仅剩刀柄有一处留白尚未镶嵌。</p>
忽而枯草被人踩开,铸刀师赤/裸上身,双眼通红,嘴角带着似疯魔般的笑意,将手中一块玉石嵌入刀柄。火苗窜出,熔浆烧得更旺了。</p>
铸刀师长笑数声,一手抓起长刀,他的手掌立马被烫得血肉模糊,烂成一片。他就像察觉不出疼痛,狂笑一声大过一声,他另一手握着**,一笔一划地在刀柄上刻下“天问”二字。</p>
字落时,刀成。</p>
瞬间惊雷平地炸响,震震滚雷盖住了笑声,百川沸腾,山冢崒崩。</p>
雷电不令不宁,巍巍山川崩于一朝一夕。</p>
人们都说,是有人触了天怒。</p>
“老大,您这说的该不是神话故事吧?”二十出头的姑娘将高马尾一扎,留着当下流行的蓬松刘海,听完没忍住嘟囔一句。</p>
“咳,”坐在长桌主位的男人鬓角发白,已经有点年纪了,却一眼判断不出具体的年岁,他清了清嗓子,近乎敷衍地回答,“这都一代代传下来的,离谱不到哪里去。”</p>
姑娘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转头去看坐在桌子对面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额前的刘海有点长了,已经过了眉毛,将半副好看的眉眼都隐在阴影中,鼻挺唇薄,是个极俊的模样。这样冷漠无情的一张脸,偏偏生了一对有情的眼睛,他的眼角略微下撇,并没有在笑,仍平白无故地带了几分柔情。</p>
姑娘问他:“天问,你是这样出生的?也未免太酷了吧!”</p>
谢天问本不想回答,抿了抿唇后,又不欲拂了女同事的热情,他音色有点冷,说起话来也听不出其中有什么情感,他说:“忘了……那时候我还没有灵智。”</p>
姑娘名叫孟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灵长类动物,只是家学渊源,自称“略通”些降妖除魔的骗人玩意,乍一下听到谢天问这么说,先是反应了一会“没有灵智”是什么情况,再恍然:“对,灵器化妖哪有那么容易,你一定经历过不少惊心动魄的大事情,”孟雅叉起一块牛肉,颇为期待地看着谢天问,“今天小秦他们都出差去了,正好趁他们不在,天问,你有没有什么故事适合讲出来下饭的?”</p>
“……”谢天问垂下眼眸,他眼皮很薄,眸子转动一下就格外明显。他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忘了。”</p>
这次的回答不知道是敷衍还是真的,总之把孟雅呛得猛咳起来,不过她也习惯谢天问这样的有一答没一答,毕竟他被埋在地下几百年,五年前才被自家老大从某个荒郊野岭带回来,算起来,他离“现代人”的标准还差得远。</p>
谢天问偷偷瞥了她一眼,像模像样地拿起刀叉,开始认真对付起桌上的牛排,奈何一下没掌握好手中的力道,西餐刀具与盘子摩擦出一阵刺耳的长鸣。</p>
孟雅快到嘴边的肉被吓掉,搓了搓冒起来的鸡皮疙瘩,说:“这肉又不是敌人,不要用那么大力气。”</p>
“抱歉。”谢天问低声说,他不动声色放下刀叉,看起来是不准备吃这顿“繁琐”的午餐了,他朝主位的男人点点头,起身告辞。</p>
孟雅看着他背影眨眨眼,小声说:“大妖喜欢独来独往,酷毙了,”他见谢天问关上房门,又朝主桌的男人说,“那接下来呢……樊先生,天问刀被铸造出来之后呢?”</p>
樊启:“天问刀是绝世罕见的利刃,他的历代主人,皆是那时的枭雄或霸主,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p>
孟雅好奇追问:“什么共同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