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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余光盛进陈戎闭着的眼，以及他轻微皱起的眉。</p>
陈戎低着头睡着了。</p>
这样的表情对于小邱来说，还算是熟悉。</p>
在许多个他难以入眠的夜，他也曾借着月光描绘陈戎熟睡的脸。</p>
那时候的陈戎，也如现在这样微微皱着眉，却看不出严肃，只是让人难过。</p>
为什么他连睡觉的时候都要皱着眉头呢？</p>
什么样的人才会连睡觉的时刻都不会放松，反而皱着眉，不高兴的样子。</p>
小邱在心里问，却无法像归类树一样，自己给自己一个答案。</p>
而他却也不敢问，好像陈戎是什么一触即碎的脆弱工艺品，只有展出的角度能够让人欣赏，其他隐藏在目光所及范围内的，全部不能让人窥见。</p>
小邱想向着陈戎进一步，哪怕是一分一毫，都会让他安心一些。</p>
他也想向着自己进一步，问问他的心到底是为何而跳，问问那些抓不住的情愫到底是什么。</p>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屏住呼吸，绷紧神经，描绘陈戎的眉眼。</p>
“两位，我们还有五分钟就到了。”司机刹车在红灯前，陈戎就着惯性往前倾了一下。</p>
睁开眼的瞬间，入目的是小邱错愕的脸。</p>
“你在干嘛？”陈戎有些意外。</p>
“刚靠在包上睡着了。”小邱坐起身子，有些尴尬地揉揉眼睛，试图掩饰他的谎言。</p>
“我也睡着了。”陈戎倒是没怀疑，他坐正了，理理衣服和包。</p>
“嗯...”小邱声音有些闷，颇为刻意地看向窗外。</p>
路变得比刚刚要窄很多，两侧的商铺门口都支起跟高高的杆，顶端挂着类似灯笼一样的草编的装饰，垂下来，跟着晚风轻轻摇晃着。时间快到五点，路边的人很多，什么肤色的都有，大包小包提着几个塑料袋子，不知道是闲逛还是觅食。</p>
“这边离乌布市场很近了，明天后天可以去逛逛。”司机开口介绍。</p>
“卖东西的吗？”小邱接话。</p>
“对啊，游客很多的！卖我们传统的东西，也有酒吧和餐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