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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一开始完全没往那方面想，以为方亦杉只是借着叛逆的劲头驳他：“亦杉，我说了，有点好奇很正常，但是……”</p>
方亦杉又一次打断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也说了，不是什么好奇心理。师兄，我不是好奇。”</p>
梁希整个人不自觉地一僵：“你，什么意思？”</p>
方亦杉笑了笑：“还能是什么意思？就非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吗？”</p>
梁希根本没想过事情最后会是这个走向，一时怔愣在原地。</p>
方亦杉说话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意思，眼神里却有些黯然：“师兄，你会觉得我恶心吗？”</p>
梁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道：“你，是和李啸天吗？”</p>
这下轮到方亦杉发傻了，敢情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自作多情，梁希这**完全没和他对上频道。</p>
梁希本来还只是猜测，细细一想李啸天当年就对方亦杉格外殷勤，加上重逢以后他对方亦杉回护与亲昵的态度，更加觉得自己猜得**不离十。没想到方亦杉面无表情地抛出几个字：“和你有关系吗？”这话听着怎么都像默认了。</p>
梁希不喜欢李啸天，十年前就不喜欢，从他的角度看肯定是李啸天把方亦杉给带“坏”了。当然这件事归根到底错都在他身上，在梁希心里，一直是自责大过其他。</p>
他抹了把脸，悻悻道：“怎么可能和我没关系……”</p>
“是啊，怎么可能和你没关系呢？”方亦杉扯了扯嘴角，低声重复了一遍。但是他知道，一模一样的话，梁希和他表达的根本不是一个意思。</p>
方亦杉第一次觉得自己落魄又难堪，样子太难看了。</p>
梁希端着师兄的身份，绕来绕去不过是一个意思：“亦杉，你是和李啸天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加上一些不好的暗示和引导，导致你对自己、对你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错误的认识。我的意思是，可能因为猎奇心理，可能是自己没想清楚，但是没关系，你年纪小，你只是一时走错了路，还可以回头的。”</p>
方亦杉只觉得他反反复复的说教冷酷到残酷，急迫地想让他闭嘴。借着那点可怜的怒意和疯劲，方亦杉忽然直挺挺地站起来，两步跨到梁希面前，中了魔障一样附身吻下去。</p>
他不叫他师兄，他叫他希希哥哥。</p>
其实整个过程只有短暂的几秒钟，方亦杉却觉得时间好像被拉得好长。两个人的牙床狠狠地撞在一起，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发狠似的咬住梁希的下唇。和九岁那次一样，牙关猛地扣下来，很快两个人都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p>
方亦杉觉得梁希说得不对，这条路不是错的，不可以是错的。他人生所有的路口、所有的拐点全都指向梁希的方向。</p>
谁都能不屑一顾说他走错了，他梁希不能。</p>
梁希从他那句“希希哥哥”开始就滞了几秒，像死机了一样根本反应不过来。方亦杉一只手推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掐着他的后颈，一边膝盖无意中正好磕在梁希的左膝盖上。梁希整个人被他压制着，腿上完全使不上力气，一时挣脱不开。</p>
他心乱如麻，扬起拳头本来只为了迫方亦杉放手，没想到方亦杉竟然不闪不避硬是挨了一拳，往边上一仰倒在地板上。后脑勺磕在沙发扶手上咣铛一声，听得人心肝颤。</p>
梁希心理上想过去扶他，问他疼不疼，身体却僵着没动，拳头都快握碎了，连吸气吐气都在发颤。他想这不是他该说话的时候，他在等方亦杉开口，不论是解释，还是其他什么，总之，他在等方亦杉开口。</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