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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p>
小厮愣在那里。这年头，能被人称呼一声“先生”的人，那都是极有文化的人。如果一个女子能被人称成先生，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是被比称呼成“大家”还要牛逼的事！</p>
毕竟先生二字代表着的是文化，而“大家”可能只是某一方精通。而此刻富有口呼简宁为先生，可想而知小厮的表情是何等震惊了。</p>
不过等震惊过后，他就哈哈大笑了。</p>
“你，你以为胡彦书替你出了一次头，你就变成胡淑修了？！（胡宿的孙女，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女数学家，发明家）先生二字你会写么？啊？你那小脑袋顶得住么？”</p>
简宁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先生二字阁下可会写？？”</p>
“呃……”</p>
笑得起劲的小厮被这话一呛，顿时没了声。一张脸涨得通红，他虽在书坊做事，可却是目不识丁，这句话算是戳到他肺叶子上了。</p>
“我呸！以为换了身衣裳就是人了？一妇……”</p>
“你这厮！”</p>
富有大怒，指着小厮骂道：“你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p>
“好了，富有。”</p>
简宁往前走去，“左右不过一看门狗，何必与他计较？还不快跟上？狗咬你一口，你还得咬回去不成？”</p>
“先生，那贼养的汉子太欺负人了！”</p>
“由他去吧。”</p>
“可先生！”</p>
富有跺脚，压低声音道：“他，他们偷您的书啊！”</p>
简宁笑了起来，拿着折扇在富有头上轻敲了下道：“窃书不算偷，你寻上门去，人准这么说，你着急有什么用？”</p>
“哎呀！”</p>
富有的脚跺得更厉害了，“先生，他们这是明摆着欺负人！我就不明白了，偷钱都得被打板子，怎得偷圣人文字就不是偷了？这不是该惩罚得更严厉么？我小时候去学堂外面听先生讲课还被骂了呢！”</p>
简宁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道：“谁说不是呢？但世道如此，徒之奈何？走吧，交了新书手稿，还能赶回去吃午饭。”</p>
“先生……”</p>
“走！”</p>
“……”</p>
走到百文斋门口，却见里头人头攒动，纷纷叫嚷着要买自己的书的。</p>
简宁嘴角弯弯，比起那恶心人的蒋狗头，这些正版读者可爱多了。所以何必跟那种人计较呢？看看这些读者多可爱啊！</p>
想了想自己带来的新书手稿，简宁便道：“走，从后门进去。”</p>
“嗳！”</p>
富有也高兴了起来，看到这么多人都在求自家先生的书，让他也觉得很光荣，一荣俱荣，虽没卖身，到底还是希望主家好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