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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p>
下课铃还没响完，秦圣就没影了---从来不拖堂一秒钟。</p>
走读的孩子们往校门口拥挤，住读的孩子们往食堂拥挤，鸢高的食堂全市闻名，不是因为太难吃，而是因为流传着这么一段佳话：当年有一个学生模拟考失败到边吃饭边大哭，卖他饭的那个窗口的大厨就出来坐到学生对面，问他，“怎么哭成这样，这么难吃么？”</p>
学生抽抽噎噎的说，“我想知道我要做多少张卷子才能考出好成绩，我好绝望啊！”</p>
大厨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放在桌上，高高白白的一顶帽子。</p>
大厨说，“等你做的卷子摞起来和我帽子一样高的时候，就不会再哭了。”</p>
后来那学生也是给力，高考全省第八考进了理想的学校，他在校寄语录上写：感谢厨师的帽子，当你不知道该如何奋斗时，就去看看那顶帽子吧。</p>
于是学校把颠勺师傅的厨师帽重新定制了一批，比原先高出了十公分。</p>
张予帆和叶丛都是走读生，付路阳着急回宿舍打游戏，拉着他室友梁然一道儿没的影，闫诺还趴在书桌上，风扇吱呀吱呀的扇出热风，徒增倦怠，饿过劲儿了也懒得动了。</p>
闫诺决定就趴在这里来个午睡。</p>
午休时间从十一点四十到下午两点，留在教室里的孩子或者做做试卷，或者带着耳机听歌看视频，安安静静的，闫诺蔫了吧唧的趴了没一会儿，肚子就叽里咕噜一串长叫。</p>
操，真不想动，可也真饿。</p>
他想着哪些吃的能勾起食欲，面包泡面盖饭在脑袋里转了一圈儿，就快失去动力时转到了八宝饭，唾液一下子泌出，闫诺妥协的直起身子，他知道学校一出门就有那个牌子的连锁商超，最重要的是，那超市送外卖。</p>
闫诺不知道哪儿窜出来的得意劲儿，心情呼啦一下子就飘起来，下好了单又趴回桌子上，没一会儿店小二就拎着外卖上来了，正好在教室后门口和闫诺四目相对，确认了眼神。</p>
闫诺出来拿，那店小二怕打扰孩子们午休，特意压低了声儿问，“方乐是你们班的吧，能顺手帮着给一下吗？”</p>
闫诺一愣，店小二又拿起外卖看了一眼，“哎呀不好意思，看错了，他是二班的。”说着转身就要走。</p>
这**难道不是送上门的机缘么？</p>
当天二班留在教室里午休又没睡觉的孩子们，眼睁睁看着他们鸢高校霸高高兴兴咧着嘴提着两个外卖袋子就进了班，直奔着方乐的位置就去了。</p>
方乐一脸无语，摘下耳机，头一歪，表示疑问。</p>
闫诺坐在他同桌的空位上，低声解释到，“我们点了同一家外卖，帮你拿过来了，一起吃啊。”</p>
方乐依旧无语，看他不知道在乐呵个什么劲儿，小心的拆了塑料袋把盒饭拿出来摆好，把筷子掰开放在盒盖上，方乐觉得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儿？</p>
“出去吃。”方乐收好耳机，拿着午餐从后门出去了。</p>
同学们就看着一大早掀起风浪的血衣闫王爷屁颠儿的跟在后面，一直到两个人站在走廊里共进午餐，这才收回目光，大家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p>
闫诺吃了两口就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呗，给你发红包。”</p>
方乐手一摸兜儿，才想起来刚刚用手机听歌在，于是报了一串电话号码，忍了忍还是问出口，“你今天早上怎么了？”</p>
“早上...你看帖子了吗，那个《震惊》帖。”</p>
何止看了。</p>
方乐边吃边说，“没看，怎么？”</p>
闫诺加好了微信，心情好的雀跃，他捧着盒饭反身靠在走廊栏杆上，“早上出去想买一本推理，就那天我们一起看的书，半路上看到一只猫被小电炉扎过去，那猫还怀着小猫，流了好多血...”</p>
所以过早就是马虎眼而已，方乐没吱声，等着他继续说。</p>
“我不敢用手托着，以前都不知道猫的身子那么软，像要从手指缝儿流出去一样，我就用衣服兜着，可惜送过去的时候，医生说小猫都还没长成型，已经死透了，大猫还能抢救着试试看。”</p>
“救活了吗？”</p>
“不知道，我留了个电话给医生就回来了，跟他说如果没能救活的话，就不要联系我了。”闫诺又回想起怀抱里一滩血肉模糊，顿时没了胃口，心情也不雀跃了，筷子在饭盒里拨来拨去，“到现在也没联系我。”</p>
方乐也放下筷子，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p>
闫诺有些愧疚，“本来挺高兴来找你的，现在害的你也没胃口了，要不哥请你吃冰去？”</p>
“太热了，本来也不想吃的。”方乐把盒饭装进外卖袋，扔到了**桶里，闫诺也吃不下去，一起丢了，他追问到，“那要吃冰么？”</p>
“不要。”方乐看着闫诺，随后微微笑开，“那本推理杂志我看完了，你要的话我给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