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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是地动！”</p>
就在风闻阁和林一去追顾笙之后，风姿重整风家其余的下人，率领他们返回风家大宅。一路上询问之下，才知他们方才之所以被打散，是因为瞧见了罗家的武师，但追着追着，却又不见了他们的踪迹。</p>
想必这也有钟文和那诡异阵法的功劳，不过在父亲这样的绝顶高手面前，也只是雕虫小技、无需挂心。</p>
真正需要在意的，是那诡异的毒功。</p>
“那毒君子的毒，当真无法可解？”</p>
“这毒霸道的很，又混杂着蛊术。老朽才疏学浅，实在想不出应对之法。”医师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望大小姐恕罪。”</p>
“先生悬壶济世，堪比华佗扁鹊。先生都不可解，这世上怕也无他人能应对。”风姿顿了顿，又问道：“若功力高超，可有抵御之法？”</p>
“凭借内力虽能够缓解毒发，却无法减轻身上的痛苦。一旦中毒，便面临着痛不欲生的折磨，避无可避。”医师叹道：“这等杀人利器，便是老朽见得再多，也不免觉得骇人听闻。”</p>
世上不该有这样可怕的东西。</p>
路走到一半，忽然有下人听到些声响，高声朝一旁的林子喊道：“是什么人！”</p>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便闪出一道人影。发声之人未等看清对方的面孔，便被捉住喉咙，硬生生地捏碎了骨头。</p>
风家诸人纷纷拔出腰间刀剑，可却还是慢了一步。加之那人内力极高，如摧枯拉朽一般，局势一面倒。风姿将医师护在身后，拔剑出鞘，迎上了那偷袭之人。</p>
“没想到落单的竟是风大小姐。”对方笑着说道：“不过这样也好，有你在，风城主必定要投鼠忌器罢。”</p>
风姿眉头微锁，双唇轻抿。</p>
谁都没想到，顾笙竟然会在此时杀了个回马枪。</p>
他是怎么逃过父亲的眼睛的？</p>
风家下人就算再训练有素，也不会是顾笙的对手，很快便纷纷落于下风，被结果了性命。最后就连风姿，也被顾笙所生擒，摁在地上动弹不得。</p>
“带我去见戴着黑麒麟面具的人。”</p>
“你大可以杀了我。”</p>
“你这女人，倒是分毫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脾气比大多男子还要臭。”顾笙难得露出几分可惜的神色：“我都有点喜欢你了，有些不愿意对你下重手。”</p>
这话是什么意思？</p>
风姿还未想清楚他的意思，就见顾笙笑吟吟地将手腕硬塞到她口中。若是换作以往，她定是要狠狠咬断他的筋骨。但看着顾笙修罗般的神情，风姿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便猛地挣扎起来。</p>
“何必呢。”顾笙摇了摇头：“要我是你，有这点力气，不如留着咬舌自尽罢。否则等一会儿，便是想死也死不了。”</p>
风姿瞪大了双眼。</p>
顾笙的血落入她口中，带着一股浓浓的铁锈味儿，又仿佛蚂蚁一般，涌入她的喉咙。她只觉得腹中如同火烧一般，猛地一施力，将顾笙远远推开。</p>
“风路城的大小姐，总该比灵山派的小喽啰好用些罢。”</p>
顾笙倒也不恼，拍了拍衣袖，看着伏在地面上、不住干呕着的女人，出言道：“回答我的问题，你可曾见过沈般。”</p>
风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虽长发披散、形容狼狈，却依旧一言不发。</p>
顾笙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道：“非要吃些苦头，才肯识时务。”</p>
一时间风姿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却突然身体一震，痛苦地惨叫出声。</p>
仿佛体内的血液瞬间凝固、经脉的每一寸都在被什么东西所撕扯。便是她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却也连动动牙齿都做不到。眼前仿佛看到血管暴裂，又仿佛有红色的蚂蚁爬满她的身体。她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碰不到，仿佛变成一滩血水融入泥土之中。</p>
“再问一次。”顾笙再次出声：“你可见过沈般？”</p>
风姿这才回过神来，方才的剧痛已然消失不见。只有她自己大汗淋漓地蜷缩成一团，五指刺入泥土，在地面上留下斑驳血迹。</p>
“……他死了。”风姿咬牙道：“你永远也找不到他。”</p>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生不如死的剧痛。</p>
再多拷问了几次后，顾笙也忍不住对风大小姐生出些佩服之意来。在他手上能熬这么久的，倒也不多。他虽然想看看这不要命的女人能坚持多久，但也怕一不小心真要了她的性命。</p>
“你的根骨看起来并不怎么样，看来是靠不要命地练武，才有今天这般成就。”顾笙开口道：“不过底子还是差了点，若再多来几次，怕是真的要废在这儿了。”</p>
“原来……毒君子……也不过……这点本事。”风姿喘息着道：“不痛不痒。”</p>
虽然嘴上还在强撑着，但她此时只觉得仿佛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被碾碎，连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p>
“我知道你不怕死，是个硬骨头。可你是否知道，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地活着。”</p>
顾笙说着走向旁边，方才还正与风姿交谈的医师，此时早已没了声息。他揪着老人家的胡子，将他拽了起来，啧啧道：“看你方才一直与这人交谈，莫非他是你的好友不成？早知如此，我便该留着他的性命，用刀子一片片割他的心脏，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你吞下他的肉。”</p>
恶鬼。</p>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连大地都随之而颤动不休。顾笙脚下一滑，险些绊倒在那尸身上。站稳之后，他望向那响动传来的地方，不禁疑惑道：“怎么这么大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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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一脸茫然，风姿却是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p>
这声响的来源，她再清楚不过了。</p>
那可是她风家的祖坟。</p>
只有家族嫡系会控制那里的机关。风雅和风景此刻都在明岛，暗岛上会操控机关的，除了她之外，应就只有父亲一个。</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