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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明白。”沈般摇了摇头：“我已经和顾笙成亲，算是成家立业了。”</p>
众人：！</p>
顾笙：“……咳咳！”</p>
莫小柯深吸了两大口气，才硬挤出来了一个看上去不那么僵硬的笑来：“顾师兄，既然你和沈公子已经谈婚论嫁，那是否要先通知门主一声。即便不能告知天下，三书六礼总是不能少的，否则缺了给高山流水庄的聘礼总不太好。”</p>
“不着急不着急。”花韵拍着手笑着说道：“待迎亲的时候，我们自会去取顾公子的嫁妆。”</p>
沈般：“我已经不是高山流水庄的人了。”</p>
钟文和：“你闭嘴。”</p>
潘达笑吟吟地摇了摇扇子：“两派既能结秦晋之好，真是妙极、妙极，届时沈般你可不要忘了我的那杯喜酒。”</p>
“才没有你的份儿，把你送走还来不及呢。”</p>
有潘达这样横插一脚，众人很快便不欢而散。离开茶座后，其余三人都不知去做什么了，只剩沈般和顾笙两个并肩走在风路城的大道上。因为如今成群结队的江湖人实在太多，所以他们也并非太过引人注目。</p>
犹豫了好一会儿，顾笙才道出了心中的疑虑：“沈兄打算邀请罗公子去今夜的晚宴吗。”</p>
“嗯。”</p>
“潘公子虽然对沈兄诚挚以待，但他毕竟还是潘家的继承人，如今再牵扯进了罗家，沈兄定要谨慎小心才是。”</p>
他对沈般与潘达之间的关系几乎一无所知，也不想当那背后嚼舌根的小人。但与四大家族相关的事情需得样样慎重，绝不能只因沈般与之相熟便放下了警惕之心。</p>
“嗯，我知道的。”沈般点了点头：“他和花韵一样，都是会想很多事情的人。”</p>
即便从他有记忆开始，便有花韵在他身旁。可有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读不懂她，甚至比潘达懂的还少。</p>
他们两个才是同路人。</p>
“你也一样，一定要小心。”</p>
“嗯。”顾笙点点头，轻轻握了握沈般的手。</p>
“好久没有像这样和你一起并肩而行了。”</p>
顾笙不禁轻笑出声：“我们到风路城也才不过三日，哪里来的好久。”</p>
“可我总是想时刻跟在你身边，一刻也不分离。”</p>
“……好啊，等此间事了，我带沈兄去云州转转如何。”</p>
“好。”</p>
“云州海棠乃是一绝，每临花开之际便如大片大片的云霞落在枝头，又被胭脂染了颜色。即便是雨后香气依旧绕梁三日，只在林中走一遭，便入走进了人间仙境一般……”</p>
当走在别人瞧不见的阴影中时，顾笙拉着沈般走向一旁，在他唇间落下一吻。</p>
或许是因为冒着附近随时有人经过的风险，这个吻的滋味与以往截然不同，克制之外又多了几分纵情的疯狂，缱绻之外又似乎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急切。</p>
待顾笙松开时，沈般的神情除了意犹未尽之外，还多了几分疑惑：“你为何如此不安？”</p>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p>
“昨夜做了噩梦。”顾笙抱住了沈般，轻声道：“梦见你要死了，我却救不了你。”</p>
这个梦来的时间太过恰巧，以至于他开始担心这会不会是不详的征兆。</p>
“那是不对的。”沈般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的武功比你还高，即便当真出了意外，也应该是我救你才对。”</p>
“嗯。”顾笙笑了笑，并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p>
在他的梦里，沈般失去了所有的生机，面色冰冷地躺在尸山之上，一动不动。他想要去拥抱他，却发现从沈般的四肢和五官长出无数青灰色的藤蔓，将他整个人埋在其中。无论他如何拉扯，都没办法将他从其中解救出来。</p>
沈般，沈般。</p>
怎么连你也要死了。</p>
下一秒钟，他便从梦中醒了过来。</p>
他也清楚梦与现实并不相通。可心中却一直觉得惶惶不安，仿佛注定要发生什么令他悔恨终生的事情，却无法阻止。</p>
人总是不能心想事成的。</p>
两人来到罗家的住所，却不见罗不思的人影，倒是罗彤出来迎接了两人。自昨日之事后，罗家的访客便络绎不绝，她还能抽出时间来倒是出乎沈般的意料。</p>
“稀客啊，这不是高山流水庄的沈长老吗，怎么有功夫来我罗家这座小庙了。”罗彤一身烟霞红的衣裙，婀娜多姿地向两人走来：“听说你这一趟南下，还大病了一场，何时身体变得这么娇弱了？”</p>
“你还是什么都知道。”沈般皱了皱眉：“莫不是你在道方门内也安插了眼线。”</p>
“就算我安插了又怎么样，找出来算你本事。”罗彤轻哼了一声，接着对顾笙道：“顾公子且放心，罗家对道方门并未有敌意，只是顺便打听了下沈般的消息而已。”</p>
顾笙：“……嗯。”</p>
不放心还能怎么办。</p>
“罗不思去哪里了？”沈般看了看四周。</p>
“我打发他出去转了。”罗彤回答道：“怎么，你还想他了不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