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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从小便在一起吗？”</p>
“差不多吧，反正从我入门起，便是顾师兄一直照顾我。”莫小柯说完还下意识地咂了咂嘴：“他做饭特别好吃，逢年过节门内没人的时候，都是他给我和廖师兄开火。”</p>
顾笙比他年长了好几岁，所以在莫小柯眼中，他一直都是个负责而正直的兄长。</p>
“真好啊。”沈般忍不住感慨：“在我原来住的地方，逢年过节大家都会回来，到处都是人，只能吃到厨娘做的饭菜，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p>
莫小柯：“……”</p>
你真不是找打才故意这么说的？</p>
他原本是想要分出几个弟子将沈般送回道方门，可后来心里一合计，还是决定带着他一起。毕竟沈般并非门内弟子，他们本就不该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且若是让他回去，指不定一清醒过来又要出逃。与其让他一次次的折腾，倒不如一了百了来的干净。</p>
只是顾师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p>
算算时辰，顾师兄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这两人在一起，自己可要退得远远的，免得碍了人家的眼。</p>
这时沈般的神色一动，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顾笙回来了。”</p>
“你怎么知道？”</p>
“他的脚步声。”</p>
……光听脚步声你就能认出他来？</p>
纸门上映出一个浅淡的影子，在两记叩门声后，门外传来顾笙的声音：“莫师弟，是我。”</p>
“你变瘦了。”沈般开口道：“应该没有好好吃饭。”</p>
顾笙：……</p>
莫小柯：**还真是个情圣。</p>
顾笙：“……我进来了。”</p>
在沈般眼中，顾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如同一幅自然写意的山水画。但在方才莫小柯的提醒之下，眼前的顾笙似乎又变得有些细微的不同了。他注意到顾笙漂亮的眉眼下方隐约透着青黑色，脸色有些憔悴，不再像曾经那般神采飞扬、意气勃发。</p>
在他们从京城逃离的一路上，即便是再苦再累的时候，他都不曾见过顾笙露出这般身心俱疲的神情。</p>
顾笙将汤药放至一边，轻声道：“既然沈兄已经醒了，那便自己喝药罢。”</p>
沈般点了点头，又问：“那在我醒来之前是怎样喝的。”</p>
“总之不是用嘴给你喂的便是。”莫小柯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嘴。</p>
“莫师弟休得无礼。”顾笙皱了皱眉。</p>
见状莫小柯暗道不好，连忙找个借口打算开溜：“我去看看其他弟子在做什么。”</p>
于是屋内便只剩下了沈般和顾笙两个人。</p>
瓷勺在汤碗中轻轻翻转，荡起一记又一记清脆的响声。他们谁都没有看着对方，又谁都不曾开口，仿佛两条分道扬镳的河水，迟迟不肯汇至一处。</p>
直到喝完药后，沈般将瓷碗放至一边，顾笙才开口道：“大夫说这药再连喝三日，沈兄的病便该好全了。”</p>
“嗯。”沈般点了点头：“有些苦。”</p>
“我去取几颗蜜饯来。”</p>
“不用了。”</p>
沈般一把拉住顾笙的衣袖，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p>
“……当日沈兄是如何发现我们已经离开道方门的。”重新坐下之后，顾笙试图化解几近凝固的空气。</p>
“汤药尝起来不一样。”</p>
听言顾笙微微一愣：“哪里不同了？可是弟子们粗心，弄错了煎煮的药方？”</p>
“没有。”沈般摇了摇头：“但就是不一样。”</p>
顾笙：沈兄当真是过于常人，竟连这些细微之处的变化都可以察觉。</p>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问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p>
因为身体极好、从不生病，顾笙在此之前几乎没有熬过药。再加上那几日沈般突然对他表白心迹，他本就心神不宁，每日却还要去见这个罪魁祸首，偏偏对方又神智不清、无法沟通，因此搅的他也整日浑浑噩噩的。</p>
换言之，就是顾笙的药，非常非常非常的难喝。</p>
若是换个人照顾沈般，说不定他还能早清醒几日。</p>
“那一夜袭击你我二人的鸿客居杀手究竟是谁，沈兄可是之前曾见过他？”</p>
提起这件事，沈般似乎又来了精神：“当**我在西子城的时候，他曾经袭击过你。但他不是你的对手，被揍得很惨。”</p>
“……是那妖邪动的手吗。”</p>
沈般点了点头。</p>
“沈兄觉得他是为何而来的。”</p>
“我想不通。”</p>
最让人费解的便是他为何要在琴匣里藏满了化衣丹，那妖人不可能预测到可以通过炸了顾笙的衣服来拖住他，毕竟沈般的出现本就在对方的意料之外。这只能说明流珠一开始的来意，就是要炸了顾笙的衣服。</p>
……总不会是在西子城的时候他对顾笙一见钟情了。</p>
应该不会，毕竟他被打得那样惨。</p>
但愿。</p>
下次再见他的时候要打得再重些。</p>
“我想他并不是自己接的任务，鸿客居妖人大都只会选择自己擅长的方向。所以我觉得想要追杀你的是鸿客居内部的人，而这个流珠是他的手下，所以才会被派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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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从他入手，说不定便能摸出是谁要抓顾笙。</p>
“沈兄言之有理。”顾笙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会将此事告知师姐，让她好好查一查这人的身份。”</p>
“沈笑笑吗。”沈般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对她不太放心。”</p>
“这是何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