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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珠却不慌不忙，扔出一枚霹雳弹来，在空中炸裂，将这一片照得如白日一般明亮。沈般一愣，这光虽然刺眼，却让他看得更加清楚，于是一掌正中流珠小腹。</p>
对方被拍出几丈远外，再次喷出一口血来，却不慌不忙，哈哈大笑道：“沈公子，在下先走一步了。顾公子，后会有期。”然后钻入树林之中，很快便没了踪影。</p>
沈般皱眉，正想追上去，余光却瞥见了被他护住的顾笙，然后这下他是真的愣住了</p>
顾笙……衣服……破了。</p>
说是破了那是往好里讲。</p>
大片大片的肌肤暴露在外，只有几缕碎布挂在身上，借着月光仿佛隐隐散发光芒。顾笙的皮肤很好，仿佛无暇的白玉，这样半遮半掩的，看起来简直再暧昧不过。也不知那流珠捣鼓的是什么玩意儿，就连顾笙束发的布带也化成了粉末，长发散落肩头，使俊秀的脸庞变得更加柔和。沈般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多看了几眼。</p>
顾笙被白烟呛的不住咳嗽，等他睁开眼，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的脸也黑了。</p>
两人之间的气氛异常尴尬，什么鸿客居、什么流珠、什么幕后黑手，顿时都被抛诸脑后。</p>
距离太近了，可又逃不开。</p>
顾笙似乎这时才想起，面前的人，是对他告过白的。</p>
他可能喜欢男人，也可能喜欢自己。</p>
在他面前袒胸露腹，应该是……特别的不对劲。</p>
可男女才有大防，江湖中人本就该不拘小节，一个大男人若是遮遮掩掩的……似乎又太小家子气了，也不太对劲。</p>
但沈般靠他靠的那么近，两人的呼吸咫尺可闻，甚至不用看，顾笙便能猜到，沈般那双情绪寡淡又深不见底的双眼正定定地看着他。</p>
他在看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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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耳根子有些发热，轻声咳嗽了两声。</p>
最后还是沈般先动了，解开衣带，将自己的外袍批在了顾笙身上，然后开口道：“来的路上颠簸，衣服脏了点儿，对不起。”</p>
顾笙摇了摇头，道：“沈兄赠衣，应该是顾某感谢你才对，为何要道歉。”</p>
“要不然我把里面的衣服脱给你穿，我自己穿外袍好了。”</p>
顾笙：“……”或许沈兄就是有这般的本事，一句话就能让气氛中所有的旖旎消失殆尽。</p>
最后顾笙咳了咳，开口道：“方才沈兄也说有话要对顾某说，不知是要说什么？”</p>
沈般道：“对了，我追你一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p>
两人可能是第一次这样异常有默契的、绝口不谈方才发生的事情，仿佛流珠从未出现过一般。</p>
“你要去风路城了，带上我一起吧，我可以保护你。”沈般开口道，然后闭上了嘴。</p>
“……沈兄只是想说这些吗？”</p>
“嗯，对。”沈般点了点头。</p>
顾笙：……</p>
也对，这就是沈般。直来直往，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让人猜不透、读不懂，就算能渐渐熟悉了，也只不过是懂了一点而已，并且只能止步于这一点了。</p>
只是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几日来的纠结只是在庸人自扰，而沈般可能根本从未将告白这件事情放在心上。</p>
就算是喜欢……可能也……就和他说他想要鬼毒书一样，并非是真正的喜欢，不过在他沈般口中说出来，错给了他顾笙一种被人爱上的错觉罢了。</p>
“上一次在师父面前，沈兄曾提起……”顾笙刚想开口，却见沈般突然倒了下来，连忙抬手去接。见他双眼紧闭、眉宇皱起，顾笙大吃一惊，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竟是又发起了高烧。</p>
久病未愈，又赶了一日的路，不雪上加霜才怪。</p>
顾笙连忙扶着沈般，往道方门众人的方向走去。一边走着，他一边听到沈般似乎在喃喃的说着什么。隐隐能听到“顾笙”这两个字，还以为是在唤他，于是停下了脚步，问道：“怎么了沈兄？”</p>
这下沈般反倒是闭紧了嘴，一言不发。</p>
顾笙没办法，只能先带他回去。至于他想要说什么，等人清醒了之后再问，也还来得及。</p>
沈般说了什么？</p>
“顾笙，你真的很好看。”</p>
好看到仿佛这月夜中的光都汇聚在他的眼眸中。</p>
能见到你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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