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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算是门主本人，好像也没什么能够教你的。</p>
到了他们这样的武学境界，继续钻研功法已经毫无意义。功夫都是因人而异的，所以越是厉害的高手，越是要自己去悟。而到了沈般这样的地步，靠人之道已是见效甚微。</p>
境界越高，进境越小，正如地位越高的人约束也就越多一般。所以都说毫无武学根基的幼童学得最快，而“天才”也大多出在少年时期，能至中年依旧有“天才”之名的，才是百年难遇。即便是百战剑圣，也是要经历无数交战后才进一步悟出自己专属的武道。他的资质已经算是百年难得一见了，旁人想要更进一步，则是难上加难。</p>
更何况，道方门里根本没有人懂音波术。这可是高山流水庄的不传之秘，天下独一无二的武功秘籍，所以更没有谁能教他。</p>
心里这样想的，廖勇也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了：“以沈公子的功夫，即便想当客卿长老都有些屈才了，又缘何想成为我道方门的弟子呢？”</p>
“这个不太方便说。”</p>
廖勇：……太可疑了。</p>
沈般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接着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武器？”</p>
“我？”廖勇下意识地将左手伸向自己的腰间，却扑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回来后已经把佩刀给解了：“我学的是刀法。”</p>
道方门虽然功法诸多，但真正厉害的还是一部道天诀，只有真传弟子才得以修习。这并非因为道方门想要藏私，实在是因为这部功法的入门条件太高，并且初期极易导致内息紊乱，必须有高手在旁手把手的指导才行，因而并不适合普通弟子修习。</p>
道天诀的神奇之处，却在于它中正醇和，能够兼容万物。虽然修炼的是一门功夫，但在不同人手中却能千变万化。比如廖勇的内力就要更加刚猛霸道，顾笙的内力便温和平稳，而莫小柯的内力则多变莫测。明明学习的是同样的东西，表现出来的结果却完全不同。</p>
“刀法也很好啊。”沈般有些感慨地说道：“我也曾经想学过刀法。”</p>
“……学武在精不在多，你总不能什么都学吧，总该有个目标。”廖勇有些无语地说道。</p>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p>
一旁的陈皓夜听着两人这一句接着一句，忍不住暗地里摇了摇头。</p>
果然直肠子的人之间相处起来就是简单，倒是让他白担心一场。</p>
眼见远处莹莹的火光，应该是轮班的弟子手里提着的灯笼，他总算能回去吃完那口残羹剩饭了。</p>
直到对方走近了，他才认出走在最前面的人是谁来，忍不住微微一僵，心中暗道不妙。</p>
廖勇和沈般也停下了关于功法的讨论，目光自然而然地被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吸引了过去。雅致清丽、巧笑嫣然，虽然少了几分明艳，但在人群中也是极为出众。</p>
“笑笑。”陈皓夜苦笑道：“怎么连你也一起来了。”</p>
“我就来不得吗。”女子往旁边看了一眼：“廖师弟和沈公子不是也在。”</p>
整个道方门里，能叫廖勇师弟的，除了陈皓夜，也就只有一个了。</p>
内门二弟子沈笑笑，师从曹长老，在道方门众多弟子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重要的一点，她是大弟子陈皓夜的未婚妻。</p>
“原本我去你的房里找你，却不见人影，让我担心的要命。结果问了其他弟子才知道，原来是廖师弟把你拉出来了。”沈笑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廖勇，对方忍不住心里一凉，如同芒刺在背：“廖师弟好兴致啊，大晚上的出来与人切磋。”</p>
廖勇：……师姐我错了！</p>
陈皓夜连忙道：“你又何必怪他，是我自己放心不下顾师弟，所以才一起过来看看。”</p>
沈笑笑这才收回了目光，微微叹了口气：“夜寒露重，我担心你的身体，反倒是我的不对了。”</p>
陈皓夜拉起她的手，轻轻握住，笑道：“无需担心，我这就跟你回去。”</p>
看着面前你侬我侬的这一对，沈般难得开了一次窍，意识到自己和廖勇站在这里似乎使气氛变得不太融洽。正巧沈笑笑也看了过来，与沈般目光相对时微微一滞，然后很快地恢复如常，对廖勇道：“廖师弟送沈公子回去吧，大师兄这边有我在就行了。”</p>
“遵命！”廖勇忙不迭地应道。</p>
“好在你还有些良心，没把大师兄一个人留在这儿。”</p>
廖勇欲哭无泪，姑奶奶我哪敢啊，那你不得扒了我的皮。</p>
等两人走远后，沈笑笑看着沈般的背影，若有所思。</p>
“在想什么呢。”陈皓夜问道。</p>
“没什么。”沈笑笑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那位沈公子，和我见过的一个人有些相似。”</p>
“世上相似的人千千万，这又有什么奇怪的。”</p>
“这样说也对。”沈笑笑点了点头：“更何况这位沈公子，无论是气度人品还是武功，都要比我知道的那个强上太多了。”</p>
两人相携相依，提着一盏灯笼，逐渐没入夜色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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