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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就像鸡蛋上面粘了三粒芝麻。</p>
“你这又画的是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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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p>
“看上去和王叔叔他家耕地的犁没什么区别。”</p>
到头来他们发现，除了他们自己之外，谁都看不出这几幅大作上画得是什么。</p>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p>
“怎么办？”</p>
“要……要不然你在旁边把是什么都写下来吧，这样顾笙哥哥至少能够看懂。”虎子挠了挠头：“我不会写字，你只能自己来了。”</p>
于是沈般又奋笔疾书了一遍。</p>
两人到了村东的山坡上之后，虎子又叮嘱了沈般一遍：“记住了，你就躲在树上，等顾笙哥哥路过的时候一张一张往下扔，像下雪一样，可别一口气全扔下去了。”</p>
沈般点了点头，说道：“记住了。”</p>
“然后你再跳下来，抱住他，他应该就会喜欢你了。”</p>
“嗯。”</p>
然后虎子就躲在了旁边的草丛里看热闹，沈般则藏在树上，一边看着大太阳，一边等着顾笙的到来。</p>
好晒。</p>
好像有点晕了。</p>
等了好久，总算看到顾笙的影子。他不知是从哪里刚刚回来，额头还挂着几粒汗珠，袖子和衣襟被高高挽起。如普通村夫一般的打扮，看起来却依旧儒雅，更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沈般隐匿的功夫也是极佳，因而他完全没能发现这棵参天的大树上竟然还有个人影。</p>
就在顾笙走到这颗树下的时候，沈般抱起草纸，对准了树下的人。</p>
恰好他的手感到一瞬间的刺痛。</p>
于是顾笙抬起头时，就只见一摞重物四散着从正上方直冲着他的脑门儿砸来。</p>
虎子：……</p>
怕什么来什么，你个**，是要砸死顾笙哥哥吗！</p>
好在顾笙反应极快，立刻拔出一直藏在身上的佩剑，剑气锋锐，朝那半空中的不明物体一刺，顿时那大叠草纸便被绞成了无数碎片。从天而降，纷纷落下，宛如骤雨。</p>
看见这一幕的虎子惊呆了。</p>
然后沈般也就在这个时候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四目相对，顾笙认出他的脸之后，连忙收招，总算没把他刺个对穿。于是沈般便硬生生地砸在了他身上，顾笙倒地时忍不住闷哼了一声。</p>
他可要比那些画纸要重多了。</p>
“沈……沈兄这是怎么了？”</p>
沈般抱了他一小会儿，才终于爬了起来，指了指四散的纸片，说道：“这是给你的礼物。”</p>
顾笙：“……多谢沈兄。”</p>
旁边的虎子都想拿石头扔他。</p>
顾笙也是个细心之人，坐起身来后，一眼扫过这一片狼籍，看到纸片上有字迹，便猜到这应该是昨日沈般所画的东西了。随便捡起一张较为完整的来，上面似乎画着一条蜈蚣，旁边还有个不小的鸡蛋。</p>
“这是什么？”顾笙指了指蜈蚣问道。</p>
沈般看了看，说道：“是一条龙，虎子画的。”</p>
看来那个鸡蛋应该是宝珠才对，双龙戏珠，好寓意。</p>
不，那其实是个太阳，意思就是龙加阳，龙阳。</p>
可惜顾笙没有想到这点。</p>
他只是在想，沈兄昨日原来是在教小孩子画画。果然沈兄乃心善至纯之人，虽与俗世纷争格格不入，但却有一颗不变的赤子之心。</p>
“还望沈兄莫怪，我毁了你昨天一日的心血。”</p>
“嗯，我不怪你。”</p>
“这一路相护，多谢沈兄了。”</p>
“不用谢。”</p>
顾笙这是有更喜欢自己了吗？</p>
看着顾笙脸上的笑容，沈般心中有些疑惑。</p>
他大多数时候都不懂别人的心思，但顾笙看上去很开心，那就好，没有白费他的工夫。</p>
有关罗不思所说的负责、专一、情窦初开什么的他还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p>
对顾笙好的时候，他会开心。顾笙开心，自己也会开心。</p>
“我们走吧。”</p>
“嗯。”</p>
江湖凶险，人心无常。能找到这样一人同路作伴，实属幸事。</p>
“沈兄，这么多的草纸，你又是从哪里弄来的。”</p>
“书斋里的人对我说，可以随便用。”</p>
顾笙：……他肯定没想过你是这么用的。</p>
想到对方此时应该已经暴跳如雷的模样，顾笙微微叹了口气。</p>
三个铜板肯定是不够还的。</p>
看来他们还要在这里多待上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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