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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行俭眼中一闪而过的惦念, 被慕容策看在了眼里。</p>
想到这两日查到的讯息, 他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p>
两个人身份是两姨兄妹, 小狐狸打小儿便在郑府跟随郑太君学习女红, 两个人幼时定然是一处用膳一处笑闹, 甚至困了一处睡个觉也实属正常。</p>
郑公所取的乳名意欲那般明显, 郑王两家彼此心照不宣也不奇怪。想是母后当年临时指定她为皇后的人选, 这才搅乱了本该修成正果的姻缘也未可知。</p>
如今郑行俭行冠礼已两载有余，却至今尚未定亲。</p>
若说以戍边为借口颇为牵强。在大燕，男子大多十六岁开始议亲, 身份突出者，更是很早便被人盯上，以他的家世、品貌, 断不会蹉跎至今日。</p>
慕容策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儿。</p>
再看小狐狸瞧着人家时那喜笑颜开的模样, 他疾步向郑行俭走去，脚步不停地命道：“去书房。”</p>
“敬诺。”郑行俭又向皇后和张氏躬身作揖, 这才快步跟上了皇帝。</p>
王徽妍终于明白表哥为何行为古怪了, 想必家中定然不知他此次回京, 就是不知他办的事是否凶险。</p>
“夫人, 还请入内叙话。”张氏亲自见她看着陛下的背影恋恋不舍, 心中越发欢喜。</p>
感念佛祖慈悲, 终于安排从小没有感受到关爱的陛下，遇到了知冷知热的元妻。</p>
王徽妍应了一声，见她谦让, 只得前行一步回道堂内就坐。</p>
想到慕容策提到皇子院的事, 她率先开口道：“嬷嬷，陛下每每提起在皇子院的生活，总是神情郁郁。臣妾不敢深问，但是想到后宫嫔妃总有诞下皇嗣之时，若皇子院存在问题而不去解决，恐怕还是会重蹈覆辙。”</p>
张氏听她这般说，忆起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一抹无奈爬上了眼角。</p>
“内监在宫里头呆久了，总是会生出层出不穷来钱的法子。先皇后在时，曾下旨后宫嫔妃探望皇嗣，每月不得超过三次。当了娘，哪有不想念自己十月怀胎辛苦诞下的孩儿，偷偷私下里使了银钱，在内监的掩护下多探望几次也是有的。”</p>
她顿了顿，艰涩说道：“当年太后娘娘许是用度拮据，并未私下里给内监好处。那些个见人下菜碟的人，想着上头有太子殿下，众皇子里陛下生母位分也不高，自然会想办法不露痕迹地欺负人。奴婢人微言轻，也帮不上忙，只得尽自己所能照顾陛下。”</p>
少女听着就来气，却也明白，虽然嫔妃是主内监是奴，但懿旨已下，除非皇子能接回自己宫中抚养，否则告到先皇那里只会在先皇后心中埋下一根刺，日后相处起来更加艰难。</p>
再者，先皇有满意的嫡子在侧，自然也不会为了庶子与发妻交恶。</p>
她颔首，“多谢嬷嬷告知，若是嫔妃自行抚养皇嗣，会有何弊端？”</p>
除了防止外戚干政，她还真想不出来其他的缘由。</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