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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才人福了福,清清嗓子,宛如夜莺般的歌声回荡在殿内。</p>
在众人的惊讶之下一曲歌毕,她不好意思地说道:“让皇后娘娘和众姐妹见笑了。”</p>
“吴才人有这等艺伎,还真是深藏不露,竟然比那梨园的艺伎,功底还要深厚。”</p>
萧萦心饮了一口牛乳茶,“本宫倒也好奇,陛下听了是否喜欢。”</p>
王徽妍见她又露出了骄矜的本色,含笑打圆场,“唱得很好,总是会有用武之地的。楚昭仪,听闻你琵琶弹得不错,不若弹一曲让姐妹们一饱耳福?”</p>
楚昭仪明白皇后娘娘这是在考校才艺,躲也躲不过去,好在琵琶是自小练习的童子功,她欣然应诺,走至桌几旁拿起琵琶坐在春凳上,调音后熟练地谈了一曲《昭君出塞》。</p>
当众人眼中含悲地听完一曲后,又听得萧萦心刻薄的声音:“陛下入后宫是为了消遣,听你弹奏这一曲令人哭丧着脸的曲子,不发怒才怪。”</p>
吴才人忍不住小声为楚昭仪开脱:“想是昭仪娘娘,认为这首曲子颇有意境,不仅仅是儿女情长,还有家国天下。”</p>
张美人懵懂地跟着点头,无非是觉得楚昭仪平日里待她不错,经常给她送吃的。</p>
王徽妍烦躁地拿起身旁的书册,看着上面注释的内容欲哭无泪。</p>
萧萦心符合标准,却心有所属,也就吴才人还能勉强一试,剩下的两名更加让她头疼。</p>
“平日里,见到陛下一定要想着如何人比花娇。不然怎能引起陛下的注意?”</p>
王徽妍再次睃了眼书册,咳了一声,苦口婆心地劝道:“后宫女子虽不得干政,晚膳之前半个时辰,亲自去两仪殿送些小食也使得,顺便再向贵妃那般撒个娇,还怕陛下不临幸么?”</p>
众人赶忙起身应是。</p>
少女也扶着素芸起身,指着张美人做着最后的点评:“天真有余,娇软不足。”看了看楚昭仪:“有才艺不懂如何展示,回去勤练《霓裳羽衣曲》,也学学前朝贵妃,是如何凭借高超的琴艺留住陛下。”</p>
她看向素芸,命道:“将另外一盒螺子黛赏给吴才人。”</p>
“臣妾多谢娘娘厚爱。”吴才人欢喜地盈盈下拜。</p>
王徽妍抬手命她起身,“陛下病中需要纾解,本宫会适时向陛下提及才人,届时多为陛下唱唱小曲儿,将陛下侍候好了,本宫念着你的好。”</p>
吴才人感激地说道:“娘娘为臣妾们着想,是臣妾们几世修来的福分。”提裙下跪郑重叩拜。</p>
楚昭仪和张美人也赶忙下跪,附和着。</p>
站立在旁的萧萦心,看着皇后命人将她们三个逐个扶起,强忍着精神不济,笑道:“娘娘,臣妾还想向您请教陛下的用膳习惯,明日想为陛下送些小食。”</p>
王徽妍微微颔首:“贵妃留下,妹妹们回去后莫要懈怠了,散了罢。”</p>
她见众人离开了,这才问道:“贵妃想是有话要说?”</p>
萧萦心捂嘴咳了两声,也不见外,含笑说道:“恐怕她们仨要让娘娘失望了。”</p>
少女挑眉:“且说来听听。”</p>
“据臣妾所知,陛下不喜声色,不是因为真的不喜,而是能入他耳的在这世间不过寥寥。”</p>
她恍惚一笑:“慕容家的男子都很挑剔,臣妾进宫后见到她们仨,就没将她们当过对手。”</p>
王徽妍听完她的一番话,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难道真的要将期望寄托在选秀上?”</p>
萧萦心摇摇头,“臣妾也说不好,其实,”她低头一笑:“若娘娘执意要为陛下选妃,那不如找一个酷似您的罢。臣妾到觉得陛下喜欢您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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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瞪着她,摆摆手道:“贵妃做了半日夫子,如今也累了,好生回去歇息。”话音未落,就传来吴六一的请安的声音。</p>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太监躬身含笑回禀:“陛下说快到午膳的时辰了,命奴婢前来唤娘娘回两仪殿用膳。”</p>
萧萦心一副你看我说什么的表情,扶着冬儿微微躬身:“既如此,臣妾不打扰娘娘服侍陛下,这便告退。”</p>
王徽妍看着她潇洒的离去,恨不得留下羡慕的泪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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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殿,偏殿。</p>
慕容策披衣坐在罗汉床上,手里拿着书册,心思却瞟向了清宁宫。</p>
方才吴六一来报,说她一大早召见嫔妃,在殿内又是弹奏曲子又是唱曲儿,好不热闹。</p>
他实在好奇,下令命太监无论如何也要打听清楚这是为何。</p>
揭开谜团后,他冷笑着命人备膳,着令吴六一亲自去将人请来。</p>
“皇后娘娘驾到。”</p>
男人拿起书册,靠在大迎枕上,闲适般地看着书。听得女人行礼,唔了一声,“皇后劳累了半日,这便陪朕用膳罢。”</p>
王徽妍虽然懒得看他,但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嘴上寒暄着:“陛下多虑了,臣妾不累。”</p>
“是么?”慕容策扔下书册,揶揄道:“既然皇后不累,那便侍候朕用膳。”</p>
少女不由得气结,如今他真是添了毛病,眼瞧着一屋子侍从,这不是找事是什么。</p>
她告诉自己,莫要生气,能屈能伸方能成事,只得干笑道:“臣妾无不应允。”上前拿起象牙箸,询道:“陛下想吃什么,臣妾为您布菜。”</p>
想起方才的考校,顺便帮吴才人宣传,“臣妾听闻吴才人小曲儿唱的很是动听,不若臣妾将她唤来,为陛下高歌几首,也能增进陛下的食欲?”</p>
男人指着素肉哂笑道:“朕待人做事颇讲资历。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自然要先经过考验才是。朕还未将皇后调|教出来,对其他人更没那个心力。”</p>
王徽妍忍着气将素肉夹至他身前的碗盏中,不走心地应付着,“臣妾愚钝,还望陛下多多海涵。”</p>
“无妨,日子还长,慢慢调|教总会上道。”</p>
慕容策一把将她拉至膝上,就着她惊讶张口的娇憨模样,亲自喂她一口素肉:“朕会是个亲力亲为的好夫子,皇后信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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