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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芸想了想，笑着追上冬儿说道：“皇后娘娘最近几日肠胃不适，贵妃娘娘这里可有老君眉，麻烦妹妹了……”</p>
少女见她贴心地支走冬儿，唤了声：“贵妃？”见她身着寝衣背身而眠，一动不动。</p>
从素宁回来复命粗略估算，也就过了半个多时辰而已。论装睡，谁能有她使用的频次高……想到每次都被狗男人识破，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服。</p>
她起身走至榻前，一是想要看清楚一些。二来也是想要制造一种紧迫感，若萧萦心真的装睡，不可能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不由得再次走神，狗男人是怎么发现她装睡的呢……</p>
王徽妍看着面色苍白的女人，睡着时还蹙着眉头，干裂的嘴唇偶尔翕动着，却并听清她在说什么。</p>
她发现被角边缘露出半块玉佩，从色泽上看很像慕容策的那块，少女刚要拈起被角，就听到素宁轻咳一声，想是听到了脚步声。</p>
她赶忙坐回春凳。果然，片刻后就听到了素芸和冬儿说话的声音。</p>
冬儿焦急地看了一眼皇后和自家娘娘，见还是来时那般，这才放下了心。</p>
王徽妍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缓缓说道：“既然贵妃还在入睡，那本宫改时间再来探望她。飞霜殿若短了什么，就派人去清宁宫报备。”</p>
冬儿感激应诺，恭敬地将皇后等人送至辇车旁。</p>
王徽妍进入辇车后赶紧问道：“陛下这几日有没有佩戴玉佩？我为何没有印象了。”</p>
素芸看着自家娘娘蹙眉深思的模样，明白她定然是发现了疑点才突然这般问。</p>
她回想了下，摇摇头，“若婢子没记错，陛下昨日只是佩戴了蹀躞七事，并未带玉佩。”</p>
“原来如此。”</p>
少女突然想起慕容策在飞霜殿时命她离开，也许就是那时将玉佩留给了贵妃。</p>
既然那般重视，为何不临幸？</p>
虽然自己因尚未临幸而感到庆幸，但是，难道他……不举？</p>
她抿了抿唇，突然觉得有些可怜狗男人。</p>
回到清宁宫后，她在仪门旁见到了慕容珺的车辇，面上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欢喜。</p>
素芸见娘娘听闻长公主来了，眼睛亮闪闪的，走路的步伐都比往常略大些。心中不由得感慨，若是听闻陛下在等，能有这般的欢喜，那就好了。</p>
王徽妍看向手拿秘色瓷的宫装女子笑道：“长姊何时来的？”</p>
慕容珺放下瓷器，也含笑迎上前来，福了福，“才来不久，就听闻娘娘出去了。臣还自嘲来的真不是时候。”</p>
“贵妃患病，本宫去瞧了瞧。”少女伸出手让座，想起寝衣问道：“本宫送你的衣物可还喜欢？”</p>
慕容珺大方回道：“裴郎很是喜欢，臣也爱不释手。是织造局今春的式样么，臣也命人照着这个样式再多做几件。”</p>
素宁噗嗤一笑，忍不住炫耀道：“长公主有所不知，这件寝衣是皇后娘娘亲手所做。”</p>
慕容珺惊讶地看向皇后，听得她笑斥：“招摇什么。”端起了茶盏，挑眉说道：“臣要是有这手艺，定然得让上京城内全部知晓。”</p>
“娘娘心灵手巧，陛下真是有福。不像我，整日里就是吃喝玩乐，先皇后在世时，曾经说我是个懒姑娘，还真让她老人家说中了。”她提到先皇后，自然想起了慕容清致。为了掩饰心中的惦念，只得就着手中的茶盏轻啜一口茶汤。</p>
王徽妍只顾得盘算着如何请教她方才的问题，起身说道：“这些绣活算不得什么，承蒙你不嫌弃，习惯就好。长姊，咱们去寝殿叙话。”</p>
慕容珺放下茶盏，起身应诺。</p>
她很是感谢皇后在她想进宫时及时送来了赐物，这样一来她便有了入宫谢恩的理由，也不会落得刻意。</p>
“长姊，若你知晓喜欢的人心有所属，你还会喜欢他吗？”</p>
王徽妍指着罗汉床上的话本说道：“我看了一个故事，有些想不明白这个问题。”</p>
慕容珺第一反应，陛下心里还有别人？？</p>
她满打满算慕容策接触过的适龄女子就没几个，怎么也想不到皇后说的人是谁。赶忙安慰道：“陛下不是滥情之人，娘娘莫要想多了。”</p>
“长姊，”少女皱眉再次声明：“都说了，是话本上的故事引发的思考而已。”</p>
那是你有了别人？</p>
这句话慕容珺没敢问出来，违心地说：“既然知晓他心里有别人，自然果断选择身边更加值得喜欢的人。”自嘲道：“别像我，森林这么大，竟然找不到肯让我吊死的一棵树。”</p>
她见皇后一脸歉意，摇摇头说道：“最近总梦见母后，想找个时间去趟大相佛寺为她老人家添一些供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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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妍听到她提到大相佛寺，起身亲自去拿放有蜜饯的银盘，淡淡说道：“再过两日就是清明了，陛下是要安排祭祀，还用跑那般远。”</p>
她将银盘放置在慕容珺身侧的桌几上，“长姊尝尝，本宫觉得味道不错。”</p>
“臣一个泼出去的水，又进不得奉先殿。”慕容珺摆摆手道：“太不虔诚了。”</p>
王徽妍心说，我总不能告诉你，不要去触霉头。有些事撞破了纯给自己找麻烦。</p>
心急之下，她只得说道：“长姊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罢，到时咱们商量一个宜出行适合祭拜的日子，本宫也想为几名先人添一些供奉。”拖延之计先用着，若她真的想去，届时慕容策若是知道了，势必不会同意。</p>
慕容珺欢喜地说：“好呀，那臣回去之后就命人看看日子。”她命人将进献的托盘端了上来，指着琳琅满目地瓶罐说道：“盒中的香膏，上次娘娘几乎全部见到了。臣要与娘娘礼尚往来。”</p>
王徽妍一眼便瞧见袖珍的小瓶罐。尴尬地说不要也不是，收了也不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