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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然回学校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这几天他犹如机械般地看着他们操办奶奶的后事,葬礼很盛大,前来参加的人他基本都不认识。黑白调的会馆,热闹非凡,觥筹交错间尽是虚假的寒暄。</p>
有多少人是为了奶奶而来呢?</p>
他心里木然,看着带着慈祥笑容的奶奶的照片发呆。</p>
他的心情有点说不上来,哭的人很多,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但他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只是心口一阵阵发紧、酸涩,有点怅然,有点空荡。</p>
人的生命既坚强又脆弱,可以无数次地置死地而后生,又会被一根小小的稻草压垮。</p>
因为临近期末,这几周他都没去看奶奶,没想到会这么突然。上一次见奶奶的时候他们还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奶奶絮絮叨叨地念着他,让他觉得日子还很长。</p>
没想到会在一瞬就把日子过完。</p>
他晚上基本没怎么睡,所以坐到座位上的时候印路被他巨大的黑眼圈吓到。</p>
印路也从他回的只言片语的微信消息中得知了一些,他知道安慰也没什么用,就把热气腾腾的早餐放在他桌上,“饭还是要吃。”</p>
郝然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听话地乖乖拆了袋子往嘴里塞。接下来几天郝然精神都不怎么好,虽然有在听课,但却时常发起呆,话一如既往地少,却没怎么笑了。</p>
印路看着他的状态很担心,但还是没有刻意去安慰,毕竟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安慰,也不是说好就能好的。</p>
接到郝然电话的时候印路已经在床上了,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他几乎在看到名字的一瞬就接了起来。</p>
很早就说睡了的人这阵子打电话实在是奇怪。</p>
“怎么了?”印路看了一眼对面已经没有亮光的床,低声用气音问。</p>
“我······能来找你吗?”郝然顿了一下,“我从大伯家出来了。”</p>
几分钟后,印路裹着长长的羽绒服,脚上穿着棉质拖鞋,怀里还抱着一件衣服,缩着脖子在后门马路上等人。</p>
保安叔叔好心地探头出来叫他进去,他摇摇头拒绝了,站在路上才能立马看到从路尽头开过来的车。他看着比较安心。</p>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郝然时,印路就知道他这件衣服拿对了,郝然身上就穿了一件比较单薄的家居服,鞋倒是穿着的。</p>
他把衣服给人披上,郝然不知道冻了多久,浑身都透着寒气,虽然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数落,“你好歹穿件外套啊。”</p>
“没顾上。”说这句话的时候郝然的牙齿都有点微微打颤。</p>
在被保安叔叔和宿管大爷连续教育之后,两人终于进了宿舍门,已经熄了灯,他们只能借着手机灯光勉强看路,印路把郝然推进浴室,让他冲个热水澡,不然明天指定得感冒。</p>
印路**的时候看一眼对面,还好全阳这家伙睡觉睡得死,耳朵上还爱插着耳机,所以没被吵醒,印路把自己床上的东西收了收,又把被子理整齐,坐在床上暖被窝。</p>
温度有点高的水让郝然被冷风吹僵的身子逐渐有了知觉,浴室里热气蒸腾,让只有微弱手机灯的空间显得更加朦胧。郝然的眼睛也被蒙上了一层雾气,嗓子眼有点发紧,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涌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