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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哥，今天哪里玩？”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明显的阿谀和谄媚。</p>
但沈杭森毫然不觉，他打开车窗吐出一个烟圈，垂着眼皮语气很淡，“你们定啊，今晚我请。”</p>
“好说好说。”那头已经逐渐嘈杂起来，沈杭森没再听，拿着电话放下来，但没挂。</p>
一支烟烧完，他把烟头扔到窗外，才低头解锁看一眼已经熄灭的屏幕，通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只有一条新消息。</p>
-森哥，老地方</p>
沈杭森把手机揣回兜里，靠在柔软的椅背上，他合上眼，语气难掩疲惫，“去域升。”</p>
车开的平稳，车内又开了暖气，沈杭森居然被热意烘得睡着了，只不过他脑袋里不断闪过人影，像是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变换。</p>
他们重叠交错又分开，杂乱无章，难以厘清。</p>
“……少爷，到了。”</p>
沈杭森猛地睁开眼，往窗外看一眼，五颜六色的彩灯闪烁，连路边都印上了色彩。</p>
他抬手在有点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上揉一下，却摸到了细密的汗珠。</p>
下了车，冷风让他的头痛缓解了一些，他扯了扯打得有点紧的领带，抬起步子往有点晃眼的门里走。</p>
“域升”是这片比较顶级的娱乐会所，它并不是金碧辉煌的那种风格，整体设计简约大气，各种建材看起来很有质感，当然消费也不是一般的高。</p>
门童显然已经认识他，向他点点头就把他往包厢领，里面公共舞池人声鼎沸，嘈杂的重金属音乐震得人耳朵轰鸣，男男女女拿着酒杯，跟着律动胡乱地晃着身体，好像不知疲倦。</p>
走进后面的包厢走廊的时候声音才变得小了一点，门童推开包厢门，圆形的沙发上坐满了人，各式各样的酒瓶堆了一地。</p>
伍良注意到开门声，举着杯子从人群中站了起来，看样子已经有些醉了，微微摇晃一下说道:“森哥，来晚了可是要罚酒的。”</p>
包厢里热火朝天、乌烟瘴气，烟味、酒味还有刺鼻的香水味混杂，沈杭森皱眉努力压下胃里涌起的翻腾，脱了西装外套，在他们给他让出的位置上坐下来。</p>
面前的酒杯被倒满，起哄的人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沈杭森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入喉，火辣辣地刮蹭着嗓子。</p>
这酒很烈，并不好喝，几杯下肚，酒量一向很好的沈杭森也有点微醺了，但周围的人却没打算就这么结束，开始玩起了游戏。</p>
不知道是第几次酒瓶指向他，他今天心情很糟，连带着运气也不好了，桌上的瓶子空了一个又一个，沈杭森的胃一阵绞痛，酸意直直冲上喉咙，他拨开人群往厕所里走。</p>
吐了好久，直到什么都再也吐不出来，沈杭森才开了隔间走出去，接了一捧冷水漱了漱口，嘴里的味道依然很不好受。</p>
看着镜子里眼睛通红、衣衫凌乱的男人，他才二十二岁，现在活像个四十岁的颓废大叔，成日荒度着最好的时光。</p>
他这二十多年都干了些什么，被父母安排好了所有路，他毫无选择的权利，家里有能力强的大哥，但是却非要他也接手公司。</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