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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安邦怔怔坐着,手里的迷你通讯器重如千钧,烫到掌心发酸。</p>
它烈如烟火,将皮肤燃出焦糊味道。</p>
口袋里的新型通讯器嗡嗡作响,靳安邦劈手捞出,看到政|审结束的信息。</p>
他马上拨通电话,对面的提示音一声接着一声,转进语音信箱。</p>
足足打了半个小时,不知拨过多少遍号码,对面挂断电话,发来一条信息,上面是一串地址。</p>
靳安邦匆匆买票,随手甩掉睡衣,换上一身便装,卢文英听到响动,匆匆从楼下上来:“又要出门?你才回来多久?你爸快到家了,等你爸回来再走!”</p>
“妈,十万火急,你在家等我爸吧,”靳安邦穿上军靴,唇角掩不住笑,“我这是为老靳家做贡献去了,带你儿媳妇回家!”</p>
“啊·······哎?哎哎哎?臭小子你说清楚!”</p>
卢文英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慌忙探出手臂,攥住一股疾风。</p>
她气的原地跺脚,心道儿大不由娘,现在抓抓不到劝劝不了,只能随他去了。</p>
靳安邦大跨步出门,风一般掠过楼梯,抬腿往外面跑,雨后地面潮湿,军靴踏进水涡,溅起一溜泥点。</p>
他出门开车,一路向机场狂奔,没再管口袋里的信息,沈良坐在孙哲的办公室里,掌心攥着通讯器,眼珠落上屏幕,空落落涣散开来。</p>
“沈良。”</p>
“沈良。”</p>
“沈良!”</p>
“到!”</p>
沈良手臂猛颤,热水溅落出去,沾湿几张薄纸。</p>
“你状态不对,”孙哲接过茶杯,递给他几片湿巾,“擦擦汗吧。”</p>
沈良喉结轻滚,鼻尖坠着几粒细汗,他擦干后颈,强迫自己集中精神。</p>
这几天他不眠不休,苦咖啡一杯接着一杯,对着小小的录音笔,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讲述哥哥这些年的见闻。</p>
这对他来说是工程量巨大、极耗心血的事情,他要把哥哥走过的路再走一遍,感受哥哥的世界,体会哥哥的情感,同胞兄弟的血缘如此亲厚,他能从哥哥的只字片语里,察觉细微变化,仔细表述出来。</p>
精神的触角不断扩展,他把过程说的认真细致、全面详实,孙哲在对面奋笔疾书,一天写光一个本子,两个人点灯熬油,不分白天黑夜,现在双双眼下青黑,嗓音迟钝难听。</p>
“你太累了,”孙哲摘下眼镜,**红肿眼球,“今天就到这里,早点回去休息。”</p>
“我不想走,”沈良摇头,“还没说完······我还有很多话要说。”</p>
“那你给我放一天假,”孙哲无奈揉鼻,给沈良看他的未接来电,“我太太打了八百个电话,今天再不回家,我要在小区跪半年了。”</p>
“对不起,”沈良恍然点头,像从迷雾中惊醒,他猛然起身,椅子前后摇晃,“我下去了。”</p>
他给孙哲鞠躬,恍恍惚惚开门,走出两步摔了一跤,咚的一声,额头磕上地面,口里泛出腥味,疼痛像年久失修的机器,慢腾腾挪动起来,在他神经线上划动。</p>
孙哲匆忙过来扶他:“摔到哪了,疼不疼,去医院吗?”</p>
他掌下的不像一截手臂,倒像一根小芦苇棒,稍微用力便能捏碎。</p>
“你······多吃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