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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视全员，举起手臂：“集合！”</p>
所有人齐刷刷集合，迅速站好队形。</p>
“休息一分半，俯卧撑五十”，靳安邦举起秒表，“开始！”</p>
站着的人齐齐趴下，暗夜里只有上下起落的身体，手臂上的青筋格外刺眼。</p>
沈良学着旁边陆峰的动作，艰难撑起脊背，眼前出现一双军靴，靳安邦单膝跪地，手背放他胸底：“不准碰我手背。”</p>
两人四目相对，靳安邦面无表情，沈良咬牙低头，勉强撑起手臂，一上一下起落。</p>
耳边是凌乱呼吸，汗水洒成水涡，浸染一片土地。</p>
一分半过去，沈良做够五十个，抬手想搭教官肩膀，靳安邦后退半步，沈良一头扑在地上，掌心擦破油皮。</p>
靳安邦低头看他，吹响口哨：“一分半，两两一组，五十个仰卧起坐，开始！”</p>
陆峰迅速上前，抓过沈良：“我先来，别按我脚，按我小腿。”</p>
沈良从地上爬起，翻身按住陆峰小腿，掌心挨上陆峰脚腕。</p>
坚硬寒凉，像无机质的物体。</p>
“别按我脚”，陆峰抱头向前，发顶挨上沈良肩膀，低声轰鸣，“听不懂话？”</p>
沈良肩膀轻颤，没有回答。</p>
陆峰做完一套，换沈良来做，沈良抱住脑袋，前后晃动身体。极限运动下，他大脑放空，思绪抽离，眼前空无一物，耳边满是凌乱喘息。</p>
秒表计时结束，沈良做完最后一个，侧身瘫倒在地，手臂被人拉起，陆峰力量很大，将人按直才松手：“起来，下一项要开始了。”</p>
话音刚落，靳安邦举起手臂：“十七分钟，三公里障碍赛，超时立刻淘汰，开始！”</p>
一群人像离弦的箭，飞速窜了出去。</p>
沈良拖动沉重步伐，缓慢跟在后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