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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翟浦赠予雪笛，明赫涟渚追问千尘染关于祝凰落雪笛子徵之事，千尘染不知为何总闪烁其词，不肯正面道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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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他也不便再问。</p>
苍穹之上，千异星辰，一千余昼夜，青石檐下惊鸿一瞥，占据心尖一寸。</p>
喜在千尘染身边蜷着身子熟睡的还是那个永远长不大的调皮孩子。</p>
长至十六岁已术法的孩儿，大多已出落的青年英俊，明赫却耐不住儿时顽劣脾性，爱心血来潮地扑鸟捉蝶。</p>
千尘染时看一袭绯红的身影游走花丛湖边，淡笑不语，静立咫尺处，将他的一颦一笑全全刻画入心，不舍错过丝毫。</p>
偶尔兀得回眸，寻找他的身影，见千尘还在等候，淡淡的朝他明媚一笑。</p>
明赫会不厌烦地缠着他索抱，爱撒泼闯祸，爱喧吵扰他清净，更爱无理取闹。</p>
平日里作威作福胆大包天，若没千尘染在身边一会儿便担心害怕，含泪哭诉道千尘舍弃了他。</p>
儿时坠入深井留下的阴影，不敢一人孤自呆在黑夜里安眠，中意于礼不合的合寐千尘染身旁，甚至还将他做枕沉睡时紧紧的怀抱。</p>
如此一个惹人心烦，调皮捣蛋的少年，他不知是何缘由却喜欢的紧。</p>
许于那洛南河畔，第一次见他，火红嫁衣凤冠鸾钗，如莲火孤芳般临水而立，他注定逃不过了。</p>
即便罔顾人伦，即便为世所不容。</p>
既然横冲直撞地闯进他的生命，不由分说地打破他的千年沉寂，明赫必得遵守他月下许下的诺言，永远留在他身边罢。</p>
北寒呼啸，春日暖阳，夏水秋气，四季更迭。青山改色，叶染霜血，初雪临降，细雨润物。</p>
三年掠过，共看人世繁华。</p>
明赫涟渚并非还真的是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傻孩子。</p>
只不过，不愿在千尘染面前长大罢了。</p>
于外人以及千宁弟子前，他因怕生而寡言少语倨傲高清，令人难以靠近。</p>
面对千尘染，他任意发泄一切不满情绪，肆意的吐露隐秘的心事，无需有任何的顾及。</p>
二八年华，情窦初开。</p>
那一年他恰十五束发，初春倒寒，北风灌入衣襟刺骨，明赫涟渚一觉初醒，身下锦被濡湿，羞得趁挽兰还未起，自个浸水涤尽衣裤被褥。</p>
回想教人脸红害臊的梦，辗转反侧，开始懂了，他对千尘染，究竟是何种无法轻易遮掩的情感。</p>
多年往后，生世轮回，他凝识归位，却不再是所爱的烂漫少年。</p>
静坐湖畔，百无聊赖仰首细数星河点点，时不时想起那一世与他日日夜夜相依的点点滴滴，仍会勾唇一笑溺于从前。</p>
“阿染……”</p>
无论如何，我还是无法铁心去恨你。</p>
毕竟曾有你，苦守我的前世笑颜。</p>
·</p>
“师尊，今年春天的气候不太寻常。”</p>
明赫哈出口冷气，颤颤巍巍地走至窗边，望外万里荒山未融的层雪。</p>
“分明已是开春三巡，却还是这般的冷。”浅色绯衣的他轻拈衣袖，从窗棂上舀了一把雪，伸指摆弄。</p>
不过片刻，雪花融化成点滴水珠自明赫指尖散开。</p>
案前一身雪白清冷的人回身，一双无澜的墨眸映入绯衣身影才缓缓有了生意。</p>
微略不悦的蹙眉，拈袖仔细地擦**手上残留的雪水，捂住那双略显凉意的手，好生暖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回道。</p>
“今春魔尊孟一九苏醒临世，妖魔二界异动，阴戾之气愈发加重。”</p>
“人间所受的影响已不仅限于气候。”千尘染侧脸看了眼窗外的雪景，略加思索，手中微微一紧。</p>
明赫涟渚虽已年十又六，三年来时常着杏林堂万以安看护着，药一次不落地喝，依旧补不了胎里不足的顽症，与同龄人相较，纤纤瘦弱，身量还是矮了些。</p>
今春异冷，明赫不爱惜身子穿着单薄，又不许他施法封禁尘华殿的四季更迭，受寒后咳嗽不止，碰不得冰雪。</p>
“师尊莫怪。”小人儿轻轻依偎过来，千尘染习以为常，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柔顺墨发卷着清甜念樱的幽幽香气，氤氲萦绕扑鼻而来。</p>
心下顺畅不少，千尘然续而嘱咐道。</p>
“千宁山内设有引灵结界，待在其内尚算安全，出了结界危险重重。日后定少出行，即便非下山不可，也须寸步不离师尊。”</p>
“阿渚可知？”</p>
了然地轻点着头，臂膀环绕上千尘染的脖颈，朝他呵热气惹他痒痒，不知僭越如孩童般的玩笑道：“弟子自是知道。”</p>
“无论发生何事，师尊定然会一直护着弟子，保弟子平安无事。”</p>
他微眯的眼眸中有揉碎的星辰闪烁。</p>
千尘染见明赫笑的灿烂，亦不由得随他会心一笑，逮住他乱摸的双手和乱蹭的脑袋，轻轻深按进怀里。</p>
他与他之间的关系，不用言语直接传达情爱，单单会意，不知不觉间进展至一个不可言说的地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