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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桓意这一晚上睡得，连个翻身的动作都没有，尹烛没见他这样睡过，时不时地把手指探到他鼻子下面确认一下呼吸以防这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暴毙了。</p>
他只能活到二十岁。</p>
人类的皮相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化的，看陆桓意的相貌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他还能活多久？</p>
尹烛有点儿想把陆桓意摇起来问问他到底几岁了，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做。</p>
主要是因为他不想和陆桓意在这儿打架，弄坏了任何东西都很难修复，也不想出去打架，外面雪凝了很厚一层，怪冷的。</p>
他有点儿困，但是没有睡觉，就这么坐在床边发了一晚上的呆。</p>
第二天陆桓意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坐在床边发呆的尹烛。</p>
头有点儿疼，脑子里还有些闪现的模糊的记忆碎片，拼不到一块儿了，但唯一能记得的是飘在鼻间的淡淡的花香……樱花香。</p>
是很淡的樱花的味道。</p>
陆桓意打了个呵欠，往里挪了挪，想坐起来，结果他刚一动尹烛就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问：“你今年多少岁？”</p>
“开了年十九。”陆桓意被他吓了一跳。</p>
“……十九了。”尹烛皱起了眉，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又走回来，就这样来回走着，眉毛皱得很紧，又重复了一次，“十九了。”</p>
陆桓意没应他。</p>
醉酒后的大脑总是要迟一拍才能想起来自己都干了，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他也是慢了一拍才想起来尹烛已经知道了，他只能活到二十岁。</p>
看尹烛的表情应该是非常纠结的。</p>
“你这儿有什么吃的么？”陆桓意左顾右盼，除了石头和蜡烛还有那些个未完成的石雕外，剩下的就是酒。</p>
视线在酒坛子上顿了一瞬，陆桓意飞快移开了视线，看着尹烛，“我有点儿饿。”</p>
“没有，”尹烛终于停下了来回转悠的脚步，走到窗前，低头看着陆桓意的脸，“我带你回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