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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蓉收起所有要说的话,笑了笑,低头忙自己的。</p>
大概是坐到了易蓉面前,钟大良露出了纠结的神色。易蓉并没给他台阶,就那么晾着他,等着。</p>
钟大良尽管很尴尬,神色间的局促明显的让人觉得他很可怜,但依然固执的保持着沉默,就像一条软体动物,却躲进了很厚很厚的壳子里。</p>
易蓉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麻烦您签个字。”</p>
按照程序,委托合同需要所里的合伙人签字认可。好在易蓉自己就是管理合伙人,本身就有签字权,省了不少麻烦。当然,在她还是一个小律师的时候,她也有办法去应付这些程序上的事情。当然,也吃了不少自以为是的亏。</p>
这就是经验,痛并记着。所谓经验丰富,其实不过是痛的次数多了,对痛觉变的麻木而已。这种麻木,不仅是工作上的,也包括感情。一个工作经验丰富的老鸟,对失恋的抗击打能力,也强于年轻人……</p>
简明,会有多痛?</p>
一个念头不期然的闯入易蓉的脑海,原本习惯痛觉的神经忽然像被针扎了一般。心口一滞,竟有那么一瞬间的窒息!</p>
“易律师?”钟大良签好字推给易蓉,发现易蓉没有反应,小心的叫了一声。</p>
易蓉回过神,抱歉的笑了笑,检查了一遍,自己留三份,钟大良留一份,算是完成了程序上的交接。</p>
马路对面开始了新一轮的哭骂。围观的人群换了一拨又一拨,渐渐变的人少。哭骂的节奏缓了下来,没了观众的舞台,表演者也有些懈怠。</p>
可是易蓉知道,他们只是在等待,等待新的刺激,积蓄着力量。她要做的,不过是等到对方连积蓄的力量都被耗尽而已。</p>
要等多久?易蓉不知道。她相信钟大良也不知道。可是钟大良似乎没有任何不耐烦,就那么安静的等着。</p>
“我以为——你和你姐姐一样,是恨谢小石的。”易蓉终于开口。</p>
钟大良这次没有抗拒,摇了摇头,才缓缓地说:“我爸认识她,完全是因为我。我爸这辈子,最不喜欢吃面。谢阿姨开的面馆,虽然在家附近,却不是我爸的菜。后来,谢阿姨搬走了,我以为他们可以不离婚了,没想到还是离了。”</p>
“你是说,谢小石搬走是因为你父母吗?”</p>
钟大良这次沉默了很长时间:“我妈那段时间总说谢阿姨是狐狸精,我也不敢再去谢阿姨那里了。但是,我妈好像认定了这件事,每次吵架就会跑到谢阿姨的店门口砸东西或者骂人。还说是因为我,才让我爸被谢阿姨迷惑。我姐也天天骂我,说我不争气,把狐狸精弄进家里。我爸从没说什么,但是唉声叹气的,一吵架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他一走,我妈找不到,就骂我……”</p>
“有一天下雨,我考试没考好,老师让家长签字。我妈看到了骂我不争气,我爸说还在前十名挺好的,他们就又吵起来。我心里烦的不行,就跑了出去。后来是谢阿姨找到了我,她拽我回去。我很生气,就问她为什么要对我好,非亲非故的是不是为了勾引我爸!还说要不是她,我们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反正说了很多不好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