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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烦躁地退出微博，手指从屏幕上划过，翻了几页，看着那些花里胡哨的软件APP，也不知道究竟该点开哪一个，可是又不想放下手机，因为放下手机，他更不知道该做什么。</p>
指尖停在音乐播放器上，正打算切歌，姜渚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他扭过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卜瑜年，把头一歪，靠到了他的肩膀上。</p>
坐着睡觉这个姿势其实很难受，如果不是真的特别困，是不容易睡着的，卜瑜年这个歪着头的睡姿，姜渚看着都觉得脖子疼，他叹了口气，把肩膀放松，好让人靠的舒服一点。</p>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外的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姜渚拿着手机，却忘记了自己要干嘛。</p>
凌晨一点，万籁俱寂，除了耳机里的音乐声，就只剩下卜瑜年绵长的呼吸，带着点儿湿气，擦过脖子的皮肤，撩的他有点痒痒的。</p>
姜渚微微偏头看过去――卜瑜年的头发很软，睫毛很长，嘴唇很薄，高挺的鼻梁给侧脸绘出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弧度。他的长相是那种偏硬朗的帅气，可能是做老师的时间长了，从骨子里磨出来的耐心，把他周身的气质衬托得非常柔和，竟然平添了几分谦谦君子的韵味。</p>
姜渚收回目光，划拉着屏幕，翻来覆去看了几轮，还是点开了微博。</p>
然后看着首页那条“震惊，某女星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的新闻标题，发起了呆。</p>
他说他年轻的时候跟人打架，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p>
当老师的人，也会这么皮实吗？</p>
姜渚笑了笑，实在想象不出来卜瑜年跟人打架的样子。</p>
“哥。”黑暗里突然传来姜桃的声音，姜渚下意思地“嗯”了一声。</p>
姜桃坐在病床上，掀开了被子，摸索着想要下床：“我想上厕所。”</p>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她已经趿着拖鞋走到了姜渚面前，眨巴着亮晶晶地眼睛看着他。</p>
姜渚把手指竖到嘴唇前，指了指卜瑜年，小声地说：“可以自己去吗？年哥刚刚睡着，让他再睡一会儿。”</p>
姜桃看了看卜瑜年，见他靠在姜渚肩膀上，真的睡得很沉，于是乖巧地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跑出了病房。</p>
没一会儿她又趿着鞋“踢踢踏踏”地回来，走到病房前刻意放轻动作，像只小猫一样悄咪咪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p>
“哥，你不睡觉吗？”姜桃没有爬回床上，反而地扑到了姜渚怀里，坐在他的腿上。</p>
姜渚肩膀上靠着一个，动作不敢太大，怕吵醒卜瑜年，他捏了捏姜桃的小脸：“你呢？你不睡觉了？”</p>
“我睡不着了。”姜桃冲他咧嘴笑，声音压得很小，和说悄悄话一样。</p>
“睡不着了也回床上躺着，把被子盖好，”姜渚摸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皱着眉说，“快去！”</p>
姜桃有点怕他，从他腿上跳下去，准备乖乖爬回床上。</p>
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小姑娘笑嘻嘻地蹦回来，伸手去摸卜瑜年的手。</p>
这一摸还真把她吓了一跳：“他的手好冰啊！”</p>
卜瑜年原本是抱着胳膊睡的，睡着了手臂就自然地垂下，随意地搭在大腿上，姜渚下意识地伸手去碰了一下他的手背，也被那个冰凉凉的温度吓了一跳。</p>
秋天的晚上本来就很冷，这个人还把外套脱了，就穿着一件衬衫，袖子挽到手肘，跟不怕冷似的。</p>
天冷了还敢这么睡觉，简直就是嫌自己命太长。</p>
姜渚无奈地对姜桃说：“把他的外套拿过来给他搭上吧。”</p>
“嗯！”姜桃听话地点点头，跑回床上打开他哥的背包翻翻找找，找到了一件夹克外套，才乐颠颠地跑回来邀功。</p>
姜渚看了一眼这件外套，没有说什么，随便盖在了卜瑜年的身上，转头瞪姜桃：“行了，回床上去！”</p>
姜桃捂着嘴偷笑，也不知道在乐些什么，听到她哥的话，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开心地爬回床上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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