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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发软地坐在深宫大内,席文瑾捏着个吃团的木托,眼前昏黄的光线里居然漏出了几分焦灼。</p>
在真相和谜团一直没有解开那会,他总会说景泰帝是个乱拉红线的月老。</p>
乱点鸳鸯、错点鸳鸯。</p>
但乱有乱招、错有错法,结果好了,他也就不想追究这个月老的失职。</p>
可身为帝王,真的会有一时兴起吗?</p>
或许是有的,只是这回却并没有发生在他和祁烜祯身上。</p>
他们似乎更适合处心积虑这个词。</p>
“知道为何祁家二房一直不想你和祁烜祯成亲吗?”</p>
“他们知道?”席文瑾出现了个荒谬的念头,如果连祁旻远和祁旻晓都知道,那还有什么人是不知道的。</p>
“他们不知道,可是祁沐勋知道了。想他一生荣辱,站到高位,可晚年丧子失爵,直到被气死了才晓得,原来自己也不过是皇帝手里的一枚棋子,当他明白时,死人已经是个死人,而他也行将就木,准备下地去陪对方了。”</p>
祁沐勋知道了,却不能说,他只是告诉如夫人——祁烜祯的婚事不能成。</p>
对于如夫人而言,既然不成,那她就要想方设法地堵上自己的人,用尽全力去争夺本不属于自己的位置。</p>
当一条谜底解开了,很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反而越来越清晰。</p>
杀父之仇、夺志之恨,那些本该属于祁烜祯的东西,在一夜之间全都没有了。</p>
席文瑾抬起左手按住抖到不稳的右手腕。他来得很晚,到得太迟,从未亲眼见见当年祁烜祯身为玄鹰卫魁首时肆意妄为、不可一世的模样。</p>
他们因为萧妄言而争吵,因为一段晦暗不明、意义不清的感情而闹了别扭,那时席文瑾还无法告诉祁烜祯真相,而以祁烜祯的自尊也不会说出自己的嫉妒。</p>
或许是大多数时候,祁烜祯都表现得太好了,好到让席文瑾忘记这家伙还是个人,身上被划破会流血,手掌被刺穿会疼痛。</p>
祁烜祯没有告诉自己的理由有很多,但对方走时并没有直接向着大门,那必然有去找过祁郭氏。</p>
如果自己和祁郭氏都不知道此事,那席文瑾能想到的就只有“对方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难堪”这一点了。</p>
“他都不说,为何你要说。”</p>
说了之后是想让他来选吗?</p>
席文瑾忽然有些委屈,被蒙在鼓里时会难受,知道真相了却会更加难受。</p>
“不说,你肯走吗?”</p>
“说了也不会跟你走!”</p>
握在手里的木托被席文瑾用力甩了出去,擦过萧妄言的鬓发后,却根本没能砸中对方。</p>
“不想知道更多?”</p>
“知道又有何用,知道了我能出去通风报信吗?知道了我可以把你刚说的话再塞回你的嘴里吗?”</p>
萧妄言挑起一侧眉梢,脸上尽是兴味的笑意。</p>
明明之前说要做个明白鬼的是席文瑾,转头来说知道了也没用的还是席文瑾。</p>
真是好话赖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p>
“算了,你……”</p>
本还举着杯子的萧妄言,放了手刚想说让对方静静,门外突然凌乱的脚步声带起了一声尖细的喊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