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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文濯在外面扣了扣门,脆生生地叫傅抱灵,“我可以进来吗?”</p>
傅抱灵闻声立刻从感伤中回过神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刚下床两腿却使不上力气,打着绊,手快扶住了床沿才没有栽倒。傅抱灵拿到了梳子,梳理后随后拿发带简单绑好,人扶着书案定了定,才道:“进来吧。”</p>
文濯年纪最小,个头刚刚到傅抱灵的腰部。那么小的个头托着食案仿佛举着一个庞然大物,举起的手臂都是抖的,食案上的瓦罐发出危险的声响。傅抱灵赶紧给他接住。文濯高高兴兴地扬起头看着他,小孩子的眸子干净澄澈,什么情绪也藏不住。</p>
瓦罐里面是煨得熟烂的乌骨鸡,和虫草一起炖的,一股药香扑到脸上。</p>
“你吃饭了吗?”</p>
师父的声音很凝滞,文濯摇摇头又点点头:“待会儿就吃。”</p>
“和我先吃一点吧。”傅抱灵把文濯抱上凳子,给他倒了半碗白粥。自己兀自打开书案前的窗扉。</p>
文濯很紧张,拘谨的抓着勺子。傅抱灵看了一会儿,问他:“手臂上是什么时候弄的?”</p>
文濯袖子被提起来,手臂上显出一串水泡痕。</p>
“前几天——烫的,师叔已经给挑破了,说过几天就好。”文濯低着头,担心师父嫌他笨手笨脚。</p>
“嗯。”傅抱灵想起他天天和文濯见面,却从来没有察觉。</p>
“心法学得怎么样了?”</p>
文濯早料到师父会这么问,自豪道:“我已经全部背下来了。”</p>
“嗯。光背下来,不去练习,那也什么用都没有。”</p>
“哦.........师父,我知道了。”</p>
傅抱灵静静地喝了半天粥,等这小半只鸡全进了文濯的肚子,他才放下碗。文濯撑着圆圆的肚子,打了一个嗝。</p>
有人进屋来,冬青喊他:“师伯。”</p>
本来冬青奉师父的命令要送这罐鸡汤到傅抱灵的屋子里,文濯突然跑过来说师父找他。等冬青一头雾水回到厨房却发现鸡汤不在了。冬青没找着文濯,到师伯这边才看到文濯居然和他师父吃上了。反正也算殊途同归,冬青没有当面揭文濯的短。</p>
傅抱灵低头看看连汤都没有剩下的瓦罐:“嗯。冬青,你来迟了。”</p>
冬青笑了笑:“我们等一会儿就吃。师伯,我来收拾吧!”</p>
文濯本来还想跟他师父房间里磨蹭一会儿,冬青背对着傅抱灵蹬了他一眼,文濯才老老实实跟着冬青出去了。</p>
走到长廊那边,冬青才训斥文濯:“师伯身体不好,你不要老是去打扰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