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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寒一脸“你是魔鬼吗”的表情，直直地往后退，退到阳台上把门锁了。</p>
莫凌渊隔着玻璃门喊他，姜寒当没听见，他坐在躺椅上，一脸阴郁，都快郁闷死了。</p>
莫凌渊好言相劝不成，开始改卖惨，他一脸要哭的表情，絮絮叨叨让姜寒开门，等姜寒把门栓打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的腿都被我弄成这样了，不擦药半个月好不了，你腿疼我心疼，一疼疼半个月，我的心不得疼死啊？”</p>
“擦药最多疼三天，快速高效，疼过就忘。”</p>
姜寒被他的**话搞得头疼，狐疑地看着他，妥协：“就喷一下。”</p>
莫凌渊赶紧蹲下来，小心地将姜寒的腿放好，然后按着药瓶喷了长长的一下，姜寒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莫凌渊装无辜，小声叨叨：“你也没说一下是多久啊……多喷点好得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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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前一天，莫凌渊说想看一次完整的日出。</p>
他在海边的商店里买了帐篷和睡袋，半夜就拉着姜寒坐在沙滩上等，姜寒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莫凌渊兴致高涨，在他跟前跑来跑去。</p>
因为懒，莫凌渊从小到大都没看过真正的日出，好不容易坚定一次决心，别提有多兴奋。</p>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青草药膏，打开盖子伸到姜寒的鼻子边，摇了摇姜寒的胳膊：“快闻闻，提神醒脑。”</p>
姜寒被味道熏得不行，瞬间清醒了，他看了一眼时间，道：“日出还有至少一个小时才出来，你先别折腾了。”</p>
莫凌渊不服气：“你又不是太阳，怎么知道它几点升？万一它老人家今天心情舒爽早点儿出摊呢？”</p>
青草药膏的提神效果没能维持一分钟，姜寒困得翻了个白眼，莫凌渊终于良心发现，道：“算了，你先睡，我一会儿叫你。”</p>
姜寒裹进睡袋里，头一歪，靠着莫凌渊的大腿睡着了。</p>
再醒来的时候，天边的朝阳露了个角，一抹白云被染成红色，和湛蓝的海水相交映，天还没完全泛白，周围也黑漆漆的，说好要叫他的莫凌渊躺在另一侧睡得正香，手里的青草药膏瓶盖还是打开的。</p>
姜寒忍不住捂嘴偷笑，他轻轻将莫凌渊手里的小瓶子拿出来，然后将瓶口对准莫凌渊的鼻孔，把人给熏醒了。</p>
莫凌渊睁开眼，一惊一乍的，立马弹了起来。</p>
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激动地拍姜寒的胳膊：“出来了！”</p>
太阳缓缓升起，天边被染红的云层越来越大，莫凌渊拿起相机，狂按快门。视线越来越亮，莫凌渊解开身上扣了一半的睡袋，拉着姜寒往更靠近海水的地方跑。</p>
拖鞋灌满了细小的砂砾，潮起潮落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莫凌渊迎着朝阳在沙滩上尽情撒欢，姜寒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叫他：“莫凌渊。”</p>
莫凌渊回头：“干吗？”</p>
姜寒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突然想叫他的名字，没有缘由的，想把自己心里的喜欢说给他听。</p>
莫凌渊啪嗒啪嗒地跑回来，撞进姜寒怀里，他靠在姜寒的身边，侧头看姜寒，问：“好不好看？”</p>
姜寒点头，回望他：“嗯。”</p>
莫凌渊笑起来：“我也觉得好看，”他看着姜寒的眼睛，褐色的瞳孔中映着火红的朝阳的倒影，“不过你更好看。”</p>
姜寒眯起眼睛，勾唇，他微微低头，热烈的吻铺天盖地地落在莫凌渊的唇上，莫凌渊抱紧他的腰，在一片晞光中相拥缠绵。姜寒扣住莫凌渊的后脑勺，感受到朝阳渐渐刺眼，才缓缓松开。</p>
莫凌渊呆呆地看着他，三秒后，拽住他的领口，唇上的水光全蹭在了姜寒的衣领上。</p>
白云渐渐恢复原本的颜色，莫凌渊举起相机，半靠在姜寒怀里，手揽上姜寒的肩：“快看镜头！”</p>
快门按下的那一刻，光晕模糊了侧脸的棱角，姜寒看向他的眼睛，眼里有说不尽的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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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两人补了一会儿眠，中午饿醒了，姜寒打电话点好餐，又把两套西装从衣柜里拿出来，用熨斗再熨了熨。</p>
莫凌渊好奇地凑过来：“下午去哪儿？得穿这么正式？”</p>
姜寒含糊地答：“教堂，规定不能穿短裤。”</p>
莫凌渊没多想，小声嘟囔：“那也不用穿西装吧。”然后钻进浴室里整理头发了。</p>
午餐多送了一份小食，因为莫凌渊上次和餐厅的厨师大叔聊上了，夸过一次，厨师大叔记下来，特地多准备了一份。这里的员工大多会一些简单的中文问候语，莫凌渊和厨师大叔连说带比划，完全没有语言障碍，都快把人忽悠来中国务工了。</p>
莫凌渊一边啃鸡块一边和猴子聊天，姜寒在镜子前倒腾了好一阵，他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p>
姜寒从浴室里出来时，盘子里的小食所剩无几，莫凌渊揣着手机道：“走吗？”</p>
姜寒深吸一口气，点头：“嗯。”</p>
莫凌渊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不舒服？昨晚受凉了？”</p>
姜寒连忙否认：“没有，出发吧，司机在等了。”</p>
莫凌渊疑惑渐深，姜寒看起来神神叨叨的，手一直捏着西服纽扣把玩，眼神也飘来飘去，很不正常。但他以为姜寒是不舒服也不肯说，没往别处想。</p>
姜寒强装镇定，他其实是紧张的，手心一层汗，拉门把手时上面都起了一层水雾。</p>
车往教堂的方向看，姜寒和莫凌渊并排坐在后座上，几乎没怎么说话。</p>
一路的风景美不胜收，天空湛蓝，几朵飘着的白云像纯净的棉花糖，行道树郁郁葱葱，连风都是温和清新的。</p>
莫凌渊试探地捏了一下姜寒的手，道：“你不舒服我们就回去。”</p>
姜寒皱了下眉头，答：“没有，一会儿就到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