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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的！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办？让我来代替你背黑锅吗？”</p>
加百列瞪了米迦勒一眼，后者缩回囚车的角落里。若不是手脚都被绑着，还被关在狭小的囚车里施展不开，加百列肯定会把米迦勒按在地上揍一顿，以发泄心头之恨。</p>
带上两名俘虏丝毫没让别西卜的军队放慢行程，他们仍按原本的速度向黑都疾驰，拉着囚车的马一路狂奔，让加百列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p>
很快，黑都那古老、庄严、巍峨的城墙便出现在了地平线上。军队暂且放慢速度，为接下来的进攻做准备。</p>
别西卜骑着幽灵骏马来到囚车旁：“看来二位十分享受这趟囚车之旅？”</p>
加百列干巴巴地回答：“真是太棒了，我建议您也来试试。”</p>
“敬谢不敏。”别西卜礼貌地说，“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加百列，我是绝对不会把抓到的俘虏白白放掉的，但是假如你们能帮我一个忙，我就放你们自由。”</p>
“你这奇怪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加百列斜眼看他，“难道我没手没脚，不会逃跑吗？”</p>
“马上就要到黑都了，加百列，把囚车直接推到城墙下，接受箭雨的洗礼，定然是一桩妙事。”</p>
“你要我们帮什么忙？”加百列改口得非常迅速。</p>
“首先，我的军队无法进入黑都——”</p>
加百列立刻兴奋地说：“这个我知道，你们都和路西法立下契约，不让自己的军队进城的。”</p>
“——因为黑都被叛军占领了，硬攻城的话绝对攻不下来。”别西卜面不改色地说完了后半句。</p>
“什么！”加百列大惊失色，“你真的打算攻城吗？！路西法要是知道肯定揍死你！”</p>
“身为勤王的忠臣，吾王表彰我还来不及呢。”</p>
“你这奇怪的自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p>
别西卜烦躁地挥了挥手：“总之，你自己选吧，是被乱箭**，还是帮我个小忙，然后恢复自由身？”</p>
米迦勒小声说：“我两个都不想选。”</p>
加百列踹了他一脚，然后转向别西卜：“我选帮忙。”</p>
“明智的选择。”别西卜微笑，“其实你们要做的事很简单，请米迦勒殿下帮忙打开黑都的城门，而加百列殿下负责收拾掉那个叛军的首领——魔导师尼古拉斯。”</p>
“我怎么觉得重要的工作全部都被我们做了？”加百列狐疑，“那你岂不是无事可做了？”</p>
“我的工作就是监督你们做的好不好。”</p>
“你……”</p>
“好啦，要是尊贵的加百列殿下不想帮助卑劣的撒旦，我也不会逼迫您的。”别西卜一甩马缰，要到队伍的最前面去。</p>
加百列抓住囚车的栏杆，猛力摇晃：“回来！别西卜！我帮你把那个什么尼古拉斯做掉还不行吗？快回来！”</p>
米迦勒小声说：“太没骨气了，加百列。”</p>
加百列又踹了他一脚。“你懂什么，主教导我们，即使是撒旦也要努力去救赎，因为他们终有悔过的一天。我是在用自己高洁的行为感化他们，看见我的奉献，也许他们就会改过自新了。你懂我的深意吗？”</p>
米迦勒摇摇头：“不太懂呢。”</p>
别西卜面带微笑骑着马回来了：“我就知道加百列殿下是个聪明人。为了防止善变的您中途变卦，我能取一些二位的血液吗？”</p>
“血魔法！你竟然用此等邪术威胁我！”</p>
“不是‘威胁’，是‘保证’。”别西卜从斗篷下拿出两个小瓶子，“如果二位圆满完成我交代的任务，我就把血瓶还给你们。”</p>
“好啦，现在我们不仅沦为阶下囚，还被人拿走了血液样本，这下别西卜就能像摆弄牵线木偶一样操纵我们了。”</p>
“这难道也是我的错吗？明明是你要答应别西卜的！”</p>
“我有别的选择吗？！”加百列戴上兜帽，将自己的脸严严实实地遮住。别西卜把他和米迦勒从囚车里放了出来，解除了他们身上的枷锁，但是也取走了他们的血液作为血魔法的施法媒介，要是他们做出什么不轨举动，别西卜就能立刻诅咒他们。</p>
黑都的城墙近在眼前，凭加百列的目力，能看见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兵，弓箭手在城垛后严阵以待，满盈弓弦上的箭支直指城下的军队。“虽然是叛军，倒是挺有组织有纪律的。”奇迹天使暗暗感慨。</p>
别西卜让他的军队停在弓箭射程之外，然后驱使加百列和米迦勒上前“打开城门”。两人就像被驱赶的牲口一样在别西卜的监视下穿过军阵，来到阵前。加百列尽量把自己遮住，避免被人看到脸孔，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米迦勒就没他这么幸运了，他走在一群恶魔当中，就像黑暗里的火焰那么显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p>
米迦勒很不自在：“他们为什么总盯着我看？”</p>
“大概就跟围观珍奇野生动物是一样的道理吧。”</p>
恶魔们的窃窃私语声飘进加百列耳朵里。</p>
“快看快看，那个红头发的就是‘连名字也不能提的那个人’吗？”</p>
“长得也没有多帅嘛！真不明白吾王看上他哪一点！”</p>
“他旁边那个家伙是谁啊？看起来好挫哦。”</p>
“本来觉得‘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的人’挺丑的，但是有旁边那个家伙衬托，我竟然觉得他还不错耶！”</p>
加百列把牙齿咬得咯咯响。</p>
米迦勒亲切地问他：“吾友你怎么了？你牙痛吗？”</p>
“我头痛。”加百列恶声恶气地说，“你给我少废话，多做事！”</p>
“可是那城门是用星铁锻造的，据说只有最高级的炼金术才有办法熔炼它。我要怎么才能把它打开？”</p>
“用你的神圣火焰去轰它，我就不信轰不开。”</p>
米迦勒睁大蓝色的眼睛：“可是……万一一不小心把整座城都轰飞了可怎么办？”</p>
“那么恭喜你，你为征伐魔界立下了头功，拉斐尔肯定会原谅你先前的愚行，不仅如此，还会给你发勋章呢！”</p>
最终米迦勒没有把整座城都炸上天。</p>
也不知道是他把自己的力量控制得太好，还是黑都城门质量过硬，神圣火焰竟然刚刚好轰破了城门，星铁铸造的大门在灼热的火焰中轰然倒塌，黑色的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庞大的破洞，如同深渊怪兽张开的贪婪大口。</p>
接着，别西卜一声令下，大军涌入城中，和占据城池的叛军爆发激烈的战斗。在此之前，米迦勒就成了众矢之的，惨遭叛军围攻。他没有武器，只能从战死的敌人身上搜来刀剑。他一边同黑甲士兵们奋战，一边呼朋引伴：“加百列！快来帮我！我顶不住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