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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备小礼巫山采仙草 圆大谎祭堂盗灵珠</p>
上回书说到，临近年关，霁霆因得了假，想与“小墨”一聚，便往斗星谷来寻霁霜，欲请她施展缩地术助他前往泠州。不巧斗星谷内人满为患，霁霜操持事务并不得空，倒意外逢着了小青。</p>
霁霆将这事说与小青后，小青不免大惊，因当日她曾女扮男装与皓月一同陪着霁霆上魁兕山，故而她心中明白霁霆口中所说小墨正是皓月。只是魁兕山一别后已过一年有余，皓月虽近几月来仍以小墨之名与霁霆相会，但此事在谷中只有霁霜知晓，小青却并不知情，一时心中纳罕，踌躇问道：“殿下……寻我内弟是为何事？”</p>
霁霆听说，心中有些意外，暗想：莫非小墨与我来往之事竟连小青也不知情？心中转了一转，笑答道：“我不知这事皓月可曾说与你听过，当日我们在魁兕山上偶遇那回，我因缘巧合刚与小墨有过一面之交——细说来不该是一面之交，实则小墨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恩情我自是没齿难忘，可转眼已经过去一年有余，却再没机会与他见上一面。难得我眼下得了空，便想亲自登门道谢。”</p>
小青听言，稍稍安心了些，可转念一想，终究也不能就让他往泠州去，于是颔首笑道：“原来是此事，我当然是知道的。殿下贵为太子，小墨身为大琰子民，便是舍命相救也是该的，殿下不必如此挂怀。”</p>
霁霆摆手道：“不拘我是不是太子，此等恩情也须得报偿。你只告诉我，这缩地术费不费工夫？若果真等山门关了再去可来不来得及？”</p>
小青张了张口，沉吟半晌，答道：“费不费工夫倒是一言难尽……因这咒术虽不算高深，可若施在旁人身上，还得看能不能承受。以此去泠州的路程，若是我师父或师姐，一盏茶的工夫便可来回。但殿下并非谷中巫女，这咒法用在殿**上，若是用的急了，轻则头晕呕吐，重则……要了命也说不准呢。”</p>
霁霆听得咋舌，却仍不死心，问道：“若用得不急……譬如行得慢些，半个时辰、一个时辰、那怕半日呢？”</p>
小青苦笑道：“殿下如此问，我倒也答不上来……向来也从未有谷外之人来求用缩地术的，便是皓月师姐或者霁霜师姐，我也未见着他们给旁人施过此法。若殿下果真铁了心要用这个法子，也只能请殿下略等一等，待山门关了，我再请霁霜师姐来罢。”</p>
霁霆听了此话，思前想后，也只得暂且应下。小青便寻了个师妹，将霁霆与其芳带到了一处厢房歇下，自个儿仍回前院去主持参拜。</p>
霁霆在厢房里闲极无聊，因看天色尚早，便携了其芳出门往后山去闲逛，心中盘算着既要登门拜访，总该备些薄礼。而城里宫中能得的又难免无趣，倒不如在这谷中采摘些奇花异草，反倒新鲜。</p>
因而两人在后山一路爬高攀低，不知不觉便已日头西斜，却仍未寻着一支满意的花草。其芳虽心中已有些不耐烦，但在霁霆面前也并不敢言语，而霁霆仍一味往高处去走，不消片刻，连那残阳也彻底沉了。</p>
其芳远远往山下望着，见来参拜的百姓都已陆陆续续出了谷，便回头朝霁霆道：“殿下，天都黑了，想必霜公主此刻也得了空了，咱们要不返程罢。”</p>
霁霆头也不回，道：“礼尚未备下，返程做甚么？果真叫霁霜施了咒，我两手空空地去见小墨不成？”</p>
其芳嘀咕道：“每每夜里偷着出宫去见面吃酒也未曾备甚么礼，今日也不知怎么讲究了起来。”</p>
霁霆正要回嘴，忽地眼睛一瞥，正见着不远处险道旁的巨石后头，生着一株奇草。明明因着日落而四下光线昏暗，那奇草却幽幽地发着萤光，甚是抢眼。霁霆忙指着问道：“你看！那是株甚么草？为何在发光？”</p>
其芳见了，心中也十分纳罕，道：“没见过会发光的草，想必是这斗星谷里独有的甚么仙草罢？”</p>
霁霆听言大喜，举步就要上前去采，其芳忙一把拦住，道：“殿下且等等，这山路狭窄，仙草又生在巨石后头，底下可就是峭壁，殿下忘了魁兕山那回采雪莲遇险的事了？”</p>
霁霆一听这话，未免有些后怕，收住脚步、踟蹰不前，蹙眉道：“寻了一日，难得见着这么一株仙草，近在眼前了却不去采，这岂不叫人抓心挠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