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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往事，霍沉想得也多了些，好在及时打住，只与令约说到他应承下教导小云飞那里。</p>
唏嘘不已的人又转眼看去巷子里，两个小少年已坐去槐树后头的石阶上说话。</p>
“倒也很好。”她呢喃句。</p>
“什么很好？”耳尖的人接住她的话。</p>
“阿显能认得云飞实在很好。”她仰头向霍沉解释，鹅蛋脸红扑扑的，眼底也淌着光。</p>
霍沉耳朵一热，总觉这话听在耳里像是说她能认识他实在很好，他干巴巴地回应声“嗯”，别过眼。</p>
不知几时起，天色渐有了大暗之势，槐树后坐着的两人好算起身来，跑出巷时又变回早先那副乐呵模样，还齐齐朝姐姐、兄长鞠了躬：“久等了。”</p>
令约被他们逗笑：“走罢，家里定等急了。”</p>
云飞听了这话，也吃吃笑声，莫名显得呆头呆脑。</p>
“傻笑甚么？”霍沉问他。</p>
“我笑姐姐的话，听着竟好似我们是一家人。”就好像他家里真真儿多了个姐姐。</p>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霍沉又别扭阵，闭口不应。</p>
***</p>
云水斋后院里系着一白一棕两匹马，正是霍沉与云飞的坐骑，令约守在院门外，轻叹声。</p>
原本他们走到河坊前就该分道，她和阿显回竹坞，他们自回云水斋取马，可偏偏……她把买来的东西全落在了云水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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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糊涂脑子，除了记仇，别的事一概记不好。</p>
“姐姐，可是这些？”云飞从院里窜至门边，手里提着两捆小小的油纸包问。</p>
“嗯，正是。”她点头，阿显替她接过。</p>
“还不及我自个儿买的多，方才何不让我捎回去？你和阿显也少走些路。”说完就被人敲了敲脑袋，回头一看，霍沉也出院来。</p>
云飞不解他作何敲打自己，但没再接着说。</p>
有贺家姐弟同行，他们只是牵着马儿走，咕噜许是扑腾了整日也累来，理直气壮地歇去云飞的马上，路上偶有行人，见着他们都悄促促瞄上眼。</p>
阿显与云飞聊得热闹，从碧岩街走到河坊前始终不曾停歇，阿显聊到早间考射术的事儿，令约也听得仔细，因此三人皆没留意到桥头匆匆跑来一人。</p>
霍沉望着那人眯了眯眼，果然，那小厮打扮的人停在他们前头几步，打了一躬：“三少爷。”</p>
交谈教人打断，几人都看将去，云飞见来人打扮与那日在霍府见过的小厮们一致，便知他来历，令约与阿显也识得霍家家仆衣饰，静默观之。</p>
霍沉漫不经心地应他声。</p>
“老、老爷请三少爷去闲云居一趟。”</p>
霍沉皱了皱眉，非为厌恶，而是奇怪，云飞当之不愧是由他亲自管教的，这时也觉古怪，就连问人话的措辞都与霍沉有七成像：“怪事，你家老爷怎知我们进城来？你又如何得知待在这处能守着我们？”</p>
“是鲍管事的主意，差我们几个各守几处人多地方，见着三少爷便前来请他。”</p>
云飞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霍沉则抬眼张望下天色，嘱咐他：“天就暗了，你先随阿显他们回去。”</p>
“三哥……”</p>
霍沉不予理会，转过头冲令约颔首：“烦劳贺姑娘。”</p>
“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