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素雅文学www.suya.cc），接着再看更方便。
静默时候，霍沉身后忽传来阵紧绷着的男声：“六儿，轻些！”</p>
隔着这么堵肉做的高墙，令约只得微微歪头，视线擦过霍沉肩侧看将过去。</p>
阁楼的扶梯旁连通一间内室，此时厚门帘底下出来一高一矮两人，仔细抬着个中等轿箱。</p>
高的那人模样周正，约莫二十来岁，冬日里也套着件单薄青衫，像是个落拓书生。矮的那个十四五岁的模样，穿着身旧袄儿，形容瘦削，看似与那人是兄弟俩。</p>
眼前的肉墙动了动，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不禁又抬起头，对上霍沉的眼，他还是那副脸臭模样。</p>
这人……哪儿来的这么些不开心？</p>
“霍公子？”她嘀咕罢，困惑叫他声，好似是有话想问他，霍沉竖起耳朵。</p>
可惜她还未开口，下一刻便教那个矮个儿少年打断来，他已然放下轿箱跑来两人边上，朝霍沉打恭：“霍公子！”</p>
霍沉不悦地皱了皱眉：“该说的我已全说了。”</p>
那少年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看看他，又看看他身旁的少女，不禁哽咽：“霍公子难道没有娘亲么？我同阿兄若不是手中困窘，又怎会找您变价卖家传的宝贝，我们只想借您的名号寄卖，又不犯您本钱，你为何……为何这也不肯？”</p>
他说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像个小孩儿似的拿衣袖试泪，那青衫男子见状总算上前来，取出块方帕交给少年，也朝霍沉颔首：“小孩子话，还请霍公子莫要放在心上，我们先行告辞。”</p>
他说完要带少年离开，少年却拖着哭腔，不死心地朝霍沉念叨：“再重新定夺罢，我娘亲……”</p>
话未说完，高个儿青年出声叱责他，这才哑了声，跟人抬着轿箱出云水斋去。</p>
等人消失在门外，令约才缓慢收回目光，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原地怔了半晌，耳畔复响起霍沉冷不丁的一声笑。</p>
她再度抬眼瞧他，霍沉却不再像方才那样垂着眼，面上全无要笑的意思，她无辜一噎，丹唇轻启却没能说出话。</p>
这时候，不知几时回来前头的岑伯走近，端着茶托请他们二人到桌边坐下。</p>
也不知沏的甚么茶，香清梗少，盛在杯里缕缕雾气往上蒸。</p>
白蒙蒙的热雾后，霍沉因背窗而坐，只有暖黄的灯光笼着他，一如出竹坞前在迴廊底下见到的他，好似被暖光照得神色霁朗许多。</p>
但错觉终归是错觉，霍沉在她虚捧住茶盏取暖时开了口：“贺姑娘可也觉得我心肠冷硬？”</p>
她愣了愣。</p>
心肠冷硬不冷硬难说，语气着实是又冷又硬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