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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疫情的缘故，A市虽然受波及影响不大，却也管控得很严格，大型商场之类关了足足有一个多月。</p>
陆辰也歇了很久没再去兼职，连上课都是以网课的形式进行，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和宋宇轩呆在公寓里，也正好慢慢养脚伤。</p>
值得一提的是，如此长时间的朝夕相对，双方竟也没有生出什么厌倦的情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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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陆辰来说或许不稀奇，但对宋宇轩来说就太罕见了，他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如果无限延长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p>
但到哪一天为止呢？到找回自己的初衷吗？</p>
宋宇轩一隐约想起这事，竟本能地回避，最开始的那些恨意好像变得缥缈又离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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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个陆辰，渐渐地，已经完全无法跟他记忆里——准确说应该是日复一日的虚构想象中——的那个恶魔小身影再度重合。</p>
对，没办法重合。所以恨也失掉着力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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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完全原谅吗？比起思考这个，宋宇轩更好奇自己此刻对他的这种情愫，算什么。</p>
也许是第一次跟男生，所以新鲜感才占上风，等劲头过去，大家就当无事发生。原不原谅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p>
这基本是宋宇轩内心的一个初步结论，尽管非常矛盾、非常双标，尽管他也一点没想过：“等劲头过去”是要等多久？至少现在，毫无减退的迹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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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当然不知道宋宇轩这段挣扎心路，他每天除了家务、学习、下楼喂猫，倒总是不忘关注新闻。</p>
除了对兼职、生计的焦虑，也有从疫区逃离的后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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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晚都会打电话给外婆，不厌其烦地叮嘱她尽量不要出门、去医院透析一定要戴好口罩。</p>
有时候看到一些坏消息，他也会忍不住跟宋宇轩讲。</p>
当然，宋宇轩对这些并不关心，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心不在焉的。</p>
“假如，你爸爸那次没能把我们接回来，会怎么样？”有一次临睡前，陆辰躺在床上突然这样问。</p>
“没有这种假如。”宋宇轩嗤笑。</p>
“大概我们会那样困在酒店里，运气不好的话被感染，没有收诊床位就会死……”</p>
宋宇轩听他大半夜的，越讲越瘆人：“我说了，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p>
“但我这些天见到太多了，普通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无声无息地死掉，其实很简单。那个脑瘫儿因为爸爸被隔离，不就在家被饿死了吗？”</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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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死这种说法，你也觉得很荒唐，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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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觉得很常见？”</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