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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躲在木柜里往外看，却只能看见带着残影的拳头狠狠挥打在女人身上每个地方。地上那些残余的污渍被星星点点的血迹覆盖，瓷白的砖上宛若开出了一丛丛野玫瑰，张扬刺眼极了。</p>
林应琛想，那些血到底是从伤口里落出来的，还是从那张尖叫不断的嘴里流出的？</p>
或许都有？</p>
等到尖叫不再，女人如死去的宠物趴在地上的时候，林应琛开始有些慌张。</p>
这时候是不是该打电话了？是要打110还是120？</p>
他沉思半会儿才得到一个结论，无论打哪一个都没有用，因为没有谁会帮忙。</p>
他们那千篇一律的说法自己都可以倒背如流，“请拿出证据。”“请拿出证据。”“请拿出证据。”</p>
就连跪在他们面前请求他们救人，他们也只会多加一句，“你这样让我们很为难。”</p>
没有人会帮自己。这件事在自己心里比“遇到坏人找jc”更具有权威性。</p>
母亲终究在烈火里被烧成灰，一同烧成灰的还有那些丑陋的伤疤。</p>
没有人会知道真相。当他的头被狠狠撞到墙壁上时，当鲜血流进自己的眼睛时，当男人狰狞的面孔在血色里模糊不清时，他才意识到比求助无果更让人害怕的事——自己本不该存在。</p>
他顺在墙体滑落倒地，熟练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重拳如狂风骤雨夹杂着自己，他感觉眼前的世界都被颠覆了，颠覆后的失重感让他想要恶寒想吐，像只暴露在空气里的鱼一样张开嘴试图减少不适，却又被一脚踹得重新闭上嘴。</p>
杀了他。心里有一个声音这么说道。杀了他，一切就清盘了。</p>
可那是犯法的……另一个声音这么说道。</p>
那他打你就不犯法吗？最初的声音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说道。你真蠢！如果他打死妈妈不犯法的话，你杀了他也不犯法！</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