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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时，他遇到了比自己早进来的顾皎之。顾皎之的庇护就像一块水上的浮木，让自己免于内心溺水般的死亡。</p>
谢栗逐渐全身心地信任他，托付于他，甚至喜欢着他。</p>
哪怕后来苏环的出现带走了顾皎之的注意和关怀，他都依旧如此信任且毫无预留地喜欢着他。</p>
谢栗被屋内飞扬的灰尘扑了一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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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得有些喘不上气，弓腰走到墙角的书架，将准备好的东西塞入其中一本书里，最后又把书塞回书架。</p>
退回屋外。那种窒息感才一点点消散。他靠着门板休息了一会后转身在门锁上多设置了好几层叠加密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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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后，谢栗便想转身离开，而就在此时余光蓦然捕捉到一抹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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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时刻，小酒馆客人不多。不管在哪里，人的习惯都很难改变，白天买醉的行为少见也难看，大部分人都在靠这种不约而同的习惯和见解维持自己的体面。</p>
方姨闲坐在拉门旁，右手轻执烟枪，左手边则是一壶酒。方姨没碰酒，就吸了好几口烟，目光是不是往巷口处瞥，一副等人的样子。</p>
很快，一道身影就出现在巷口。方姨没有迎上去，就等着人从自己面前走过。</p>
“谢小子！”就在谢栗心事重重地走过她面前，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时她气得喊了一声，烟杆上悬挂的烟袋都晃了几下。</p>
“方姨……”谢栗被人喊了这么一声才回神。</p>
“方什么姨！得叫师傅，你个傻的！”方姨伸出手指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p>
因为谢栗的技能和方姨相同，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顾皎之便把他带来给方姨教。但教还没几天，顾皎之就发现谢栗只学了一句“师傅”和从某些老酒鬼那学来的牌技以外，什么都没学到。</p>
顾皎之就直接黑着脸把人带走。</p>
谢栗虽然不疼，但是下意识捂住了脑瓜子，哭唧唧地嘟囔一句，“师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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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姨轻哼一声，把准备好的酒壶递给他，“也不知道来看看我。”</p>
谢栗讷讷接过，看着白净的瓷造壶面，眼眶有些发热，“师傅，你是不是看见了？”</p>
方姨没接话，只是深吸了一口烟，氤氲烟雾之间，那张明艳的脸没了棱角，甚至好似多了几分愁思。</p>
“我能看见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方姨挥手散去那些烟雾，“你做决定就好了。”</p>
“可是谢栗你给我听好了。”方姨接着说道，“拥有这种技能的我们其实是痛苦的。我们看见了自己的死亡，看见爱人的死亡，看见的惨痛加起来比谁都多。”</p>
“你或许会麻木会逃跑会变得自私自利。”烟雾里方姨的眼角一点点被烟锅里的热气熏红了，“但都没关系。只要活着就好。自私自利也没关系，能活着就好。”</p>
“如果那样活下来的话，我就已经死了。我不想回到过去了。”谢栗握住酒壶的手指绷紧，白皙肌肤之下的骨节清晰可见，哭腔浓厚，“方姨，如果无法自私自利地活下去我做不到，那我就选择自私自利地死去。”</p>
“对不起，师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