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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有个问题，”穆权道，“为什么总叫我学长？”</p>
李司靳想了想，笑了，“认识的第一天我就叫你学长，虽然后面我们也不在一个学校了。甚至到了现在，这个称呼早就不合适了，但我还是喜欢这么叫，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我觉得只有在那个时候，自己好像是你最在乎的人。”</p>
[ 学长，我有个问题。] 他记得一次篮球队训练结束，更衣室只剩他们两人，李司靳忽然问道，[ 你对我好，是因为叔叔的关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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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李司靳的表情很平静，像一种被审判似的平静。</p>
[ 我爸强迫不了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他当时回答，[ 对你好是我的个人意愿，我爸只是帮我而已。]</p>
他说完，只见那张平静的脸一点一点漾开了笑容，眼睛月牙一样弯了起来，那眼里闪着的光好像每次夏夜晚上他在山庄顶上看到的那些星星，伸手就可以摘到，却又不舍得去碰。</p>
这种纯粹的学长学弟关系，在到美国上大学后似乎就变得复杂了。他接触了更多的事、也接触了更多的人、经手了更多父亲的事物，李司靳也在漫漫的学医之路上越走越远。</p>
他们一直保持联系、常常见面，有时也会聊天聊得哈哈大笑，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此间的距离变远了。</p>
是羌良的出现？还是李司靳第一次知道他通过鸭子宣泄**？还是他第一次拒绝了对方的主动献身？</p>
这些事情，原来一晃已经是十几年前了。</p>
“我喜欢学长，很喜欢、很喜欢。哦不对，应该是很爱、很爱。”李司靳说着，闭上眼睛，“学长你知道的。”</p>
那紧闭的眼睛下有隐隐的湿润，但始终没有留下来。</p>
“对不起，” 穆权低声道，“李司靳，对不起。”</p>
“学长怎么又道歉了……今天都第三次了。而且这么叫我的名字，让我很紧张啊。”李司靳笑起来，“爱上学长是我的个人意愿，即使学长不能有什么回应，也不需要自责。”</p>
“我道歉不是这个，而是因为这么久了，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p>
李司靳又笑了，“我说，学长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p>
最后几个字他因为哭腔都变调了，听起来滑稽又悲凉。</p>
他闭着眼等了很久、很久，直到久到他觉得穆权这个人好像都不存在了，才感觉有温暖而潮湿的触感覆上了嘴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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