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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权打开书房的门，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地铺上的李司靳，额头上还放着一个医用冰袋。</p>
“你跑这来干什么。”他关上门，拉了一把椅子在地铺旁坐下。</p>
李司靳见他来了立刻从地上跪坐起来：“我总不能传染穆学长吧，你可是肩负整个组织生死的人。”</p>
穆权弯腰把他冰袋捡起来，放在李司靳头上，“没那么夸张，我就算死了他们也能活。”</p>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李司靳一脸严肃，“我刚才能用词不准确，应该是肩负整个组织振兴的人。”</p>
“先别管哪个词，我要问的是，刚才你在茶馆经过我允许了吗？”</p>
“穆学长，擅自作主是我错了，但如果不把小少爷拿出来，很难让羌良妥协。”李司靳低下头，冰袋啪唧一下掉在地上，“而且他拿枪指着你，我不可能不管。”</p>
“我没说那个小鬼。”穆权皱眉，“不是让你好好休养吗，瞎跑出来做什么。”</p>
“谢谢学长关心，因为我还是觉得，不出现没有办法说服羌良，”李司靳微微抬起头，嘴角浮现笑意，“而且这一去意外地恢复了声音，也算收获不小。”</p>
“把冰袋捡起来。”</p>
李司靳捡起来，抬头眼神与穆权交汇时怔了一下，道：“虽然学长你肯定知道，但我还是想亲口说出来，能再见到你……我很荣幸。”</p>
不是高兴，不是欣慰，也不是而是荣幸。李司靳对他的感情，似乎永远带着一种无法企及的仰慕。</p>
“我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学长了，”李司靳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叔叔原来在海外的眼线一直在找你，但一点消息也没有，连刘伯都以为……你不会回来了。”</p>
穆权没说话，他听得出李司靳在尽力把自己声音控制在一个稳定的状态。</p>
“我甚至想过去找老蛇报仇，把他杀了之后，我估计也活不了了吧，可我心里还是有你会回来的念想……”</p>
他紧攥着那个冰袋，手背上瘦得青筋凸起，随着话语的起伏微微颤抖。</p>
“所以还能见到你，我觉得应该是这辈子最大的好运了，”李司靳笑起来，“这两天我非常开心，因为我发现还是能帮学长完成一些任务的，我还是有价值的……”</p>
穆权一瞬间想让他别说了，可李司靳还是自顾自地、毫无停顿地道：</p>
“所以穆学长无论有什么打算，请允许我继续追随你吧，帮你实现你想实现的一切。”</p>
书房里的整点钟声，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响了起来，回荡在书架间，回响在沉默的沟壑里。</p>
见他依旧不说话，李司靳神色里露出不安：“穆学长，我没有别的要求的。”</p>
没有别的要求。</p>
“你刚才说的这些，”穆权终于开口了，表情看不出什么波澜：“都想好了吗。”</p>
“我很早就已经想好了。”李司靳立即答道。</p>
“无论帮我做什么事情。”</p>
“无论学长让我做什么事情。”</p>
穆权点点头，站起来，“我知道了，你休息吧。病好之后把身体练练，过两周跟我去趟拉斯维加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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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风平浪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