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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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走进了，林泽似乎想要开口跟林哲说什么，但是嘴巴动了几次，都没能说出来，下意识地又伸出手揉了揉鼻子，低下了头。</p>
林哲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p>
“哎？去哪儿？”林泽立刻抬起头，看向了林哲。</p>
林哲笑了笑，“去吃晚饭，”然后就先迈开了步子，林泽像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也就“哦”了一声，然后小跑着追了上来。</p>
两个人去了学校附近的酸菜鱼馆。</p>
这家店林哲以前经常过来，他和林泽都挺喜欢吃酸菜鱼的，本来想过以后有机会要带林泽来吃一次，结果没过多久自己就自觉了对林泽的感情，没有办法再正常面对林泽，就更别说单独带他来吃东西了。</p>
不过，也没想到，今天能过来。</p>
林哲点了店里的招牌“金汤酸菜鱼”，还点了两份凉菜和两罐可乐、</p>
从刚才到现在，林泽都没有说话，很不像他的“沉默”，现在也是，坐在林哲对面，低着头，乖乖的，静静的。</p>
但是他似乎一直都想要说什么，牙齿不自觉地咬着嘴唇，已经咬出了几个浅浅的印子。</p>
看着他这个样子，林哲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p>
店里人不是很多，不一会儿菜就都端上来了，鱼浓汤的香味一下子就蔓延开来，还带着花椒的味道，香香麻麻的，是他们两个人都喜欢的味道。</p>
林泽还是低着头看着鱼发呆，手放在筷子上，却迟迟没有动，林哲忍不住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想什么呢。”</p>
然后帮他打开了可乐，又示意了一下鱼，“赶紧吃啊，这种天气菜凉的可快了，别浪费了。”</p>
林泽像是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哦哦”了两声，然后慌忙地握紧了筷子，去夹大碗里的鱼，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了， 夹了两次都没夹上来，总是刚刚夹起，鱼就又掉了回去。</p>
林哲忍不住笑了，他伸出筷子帮他把那块鱼夹了起来，放进了他的碗里。</p>
“谢、谢谢。”林泽飞快地看了林哲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就地下头去吃鱼了。</p>
真的是很难得见到的场景，林哲想着，又伸了筷子给自己夹起了一块鱼，嘴角不自觉地又悄悄扬了起来。</p>
冬天菜冷得是真快，尤其是这家店是出了名的“暖气基本上开了跟没开差不多”。</p>
不过两个人吃的也挺快的，也算是菜都凉掉之前吃完了。</p>
喝完了最后一口可乐，林哲稍微往前倾了倾身子，胳膊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向了林泽，“所以，你想要说什么？”</p>
“哎？”林泽的身子一震，眼睛里一闪而过惊慌失措，“说、说什么？”</p>
林哲笑了，轻轻地松了松肩膀，“你不是一直都有话要说吗，从刚才到现在？”</p>
“哎？”林泽依然是有些慌张地样子，但很快就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地低下了头，声音也不自觉地小了几分，“啊，嘛，有倒是有……嗯……就是……”</p>
嘴巴张张合合了几次，却始终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p>
林哲坐直了身子，似乎有点想笑，但还是努力没有笑出来，他依然看着林泽，“所以，我们不是亲兄弟，然后呢？”</p>
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努力保持了正常的语调，林哲还是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也有几分微微地不稳，但是林泽好像没有听出来，他只是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自己，眼神闪烁，似乎想要移开视线，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嘴巴也微微张开了，然后没过几秒，就低下了头，“嗯……然后……呃……就是……”</p>
然而似乎努力了很久，却依然没能说出些什么，终于忍不住地伸出手捂住了脸，透过手指的缝隙，可以看出来他的脸颊红红的，那抹红色，似乎蔓延到了耳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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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这样，终于，林哲忍不住笑出了声来。</p>
听到了林哲的笑声，林泽终于又抬起头来，移开了手，看向了林哲，鼻子皱了起来，“林哲，你，你是不是故意的？！”</p>
声音也大了几分，嘴巴鼓鼓的，似乎是很不服气的样子，但脸颊似乎更红了。</p>
林哲用手捂了捂嘴，但还是掩盖不了笑容，终于他抬起了手，像是放弃一样地对着林泽摆了摆，“对不起，不过我的确是故意的。”</p>
“哎？”林泽猛地坐了起来，表情变得更不服气了，但林哲很快地就打断了他——</p>
“不过，也不能怪我，”林哲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虽然我很想告诉自己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但是我真的，嘛，太习惯希望落空了，曾经也想过无数种可能，渴望过无数次也许，但最后，事实都是残酷的，说真的，那些打击都还挺大的，虽然我这一次真的很想相信自己想的是对的，真的很想相信你想说的是什么，但是没办法，感觉太不真实了，那看上去太美好了，太幸福了，也太虚幻了，就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它是真的，万一，又是我想多了怎么办？虽然这种情况我也挺习惯的了，”说着，像是自嘲式的笑了笑了，然后又抬起头看向了林泽，这一次，声音也轻缓了几分，多了几分温柔，“所以，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好吗？”</p>
也许是因为林哲说话时的表情太过于真诚，语气太过于诚恳，林泽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哲，听完了他的话，沉默了几秒，然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地开了口。</p>
“其实，嗯，今天下课后，妈妈给我打电话了，</p>
然后，嗯，她跟我说了，我的身世，我的，家人，呃，还有外公的事情，</p>
我不知道，我是说，我的确是很惊讶的，但是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个反应，竟然就是去找你，所以我就去找你了，</p>
我想，嗯，也许，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突然跑去找你了，所以你问我然后呢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些什么，</p>
我也许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去找你了，</p>
其实，其实，嗯……</p>
我也很喜欢你，就像，嗯，你喜欢我那样，那种喜欢，</p>
我是说，呃，如果你还喜欢我的话……”</p>
最后一句话，像是无意识地小了几分，也弱了几分，说的时候，林泽下意识地也移开了视线，看向了面前空了的盘子，他的手放在桌子下面，看不见，但是林哲可以猜到，他肯定又不自觉地握了起来，每次紧张的时候，他都是这样子，真的是，可爱极了。</p>
“笨蛋，我当然还喜欢你，”林哲笑了，他伸出手揉了揉林泽的头发，“要是那么容易就不喜欢就好了。”</p>
林泽抬起了头，林哲看到他的眼睛里又到映出了自己，很久违的，自己的脸上洋溢着的是幸福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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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酸菜鱼店出来后，两个人没有回去。</p>
林哲不知道林泽是怎么想的，不过自己希望能够和他多待一会儿。</p>
两个人沿着校园的人行道走了一会儿，然后走进了大操场，又绕着操场走了一会儿。</p>
天冷了，晚上就更冷了，一阵夜风吹过，两个人都不禁震了一下。</p>
林哲看见林泽似乎有些冷的下意识握了握拳头，忍不住伸出手把他的左手握在了手里，果然凉凉的。</p>
林泽似乎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向了林哲，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但被他这么一看竟然突然有几分不好意思，林哲说了一声“你的手真冷”，然后就下意识地偏开了视线。</p>
林泽笑了，“嘿嘿，是的呢，不过林哲你的手很暖啊，”并没有甩开或挣脱林哲的手。</p>
也许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大操场空荡荡的，平时晚上的时候还会有几个人来跑步的，但今晚就只有他们两个人。</p>
拉着林泽的手，和他并肩走在跑道上，林哲突然觉得不真实极了。</p>
这一天，这一刻，之前真的是做梦也没想过会真的发生。</p>
也许从前，自己心底是有过那么一点点的奢望，但是后来基本上都被现实粉碎的差不多了，连期待都害怕了，那次在医院里，自己悄悄地握过林泽的手之后，自己真的觉得就不会再去握只双手了，但现在，它就握在自己的手心，那么真实，林泽就走在自己的旁边，那么近，简直，太不真实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