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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总是贪婪,习惯了常常见面后又突然远离,哪怕再克制,失落也会偷偷溜进梦里。</p>
白枫梦见沈若愚结婚了,他们只算一般相识,所以连请柬都没有,是江令仪伸出戴戒指的手,结算了他按摩的钱,说终于不用再见到他,告别没有仪式,从此他就真的没再见过沈若愚,甚至从新闻和别人的口中也消失了,好像沈若愚只是一个极速退去的巨浪,打湿了他又无影无踪。</p>
戏剧性的情节在梦里感觉分外真实,所以白枫醒来时看到沈若愚的信息,一度以为产生了错觉,好一会才从混沌里清醒过来。</p>
他把脸埋回被子里,努力挥去绵延不绝的怅然若失,才回了他的信息,起来洗漱应约。</p>
他不是第一次去沈家,多数是接沈闻乐,坐坐就走,印象最深的是在沈家做事的人都很放松,空闲时爱在院子里打牌,照顾客人和主人又很妥帖,像半个沈家人。有一回刮大风,沈闻乐临走套了一件毛衣,吃饭时热到出汗也不愿意脱,说是家里的阿姨亲手织的,自己丢三落四万一脱下来丢了会惹她伤心,白枫觉得好笑,保证帮他看着才说服他脱下,结果真的落在了他的车里,后来送回去的时候收到了一份谢礼,是条手工羊毛围巾,角落里绣着“晚风”。</p>
也有过那么一个周末,沈若愚没有公务,就和他约到了沈家按摩,健身房里的按摩床比公司那张好用很多,只不过在一众机械感强烈的器材中显得有点不伦不类。</p>
可今天是周一,沈若愚应该很忙才对,怎么会约在家里呢?</p>
他在熟悉的雕花铁门外熄了火,天上一朵云也没有,好似《Zima Blue》里那幅纯蓝的画,扩大成幕布罩住了一整个世界,无遮无拦的太阳晒得车体火热,又把他罩在了一个更小的世界,他没戴墨镜,一路开过来眼睛酸胀,望见门内的翠绿草坪才好一些。</p>
这次是沈若愚帮他开的门,说父母去国外度结婚纪念日了,沈闻乐也不在,他给佣人们放了假,所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德牧犬乐乐跟在脚边迎客。</p>
乐乐和沈闻乐一样粘人,来过几次在它眼里就是家人了,绕着白枫不停地转圈摇尾巴,白枫蹲下来挠它的下巴,跟它握手玩耍。</p>
“给它房间开了空调又不愿意待,宁愿在外面跑到中暑。”沈若愚无奈道。</p>
“它的毛特别长,要不要剃掉一点?”</p>
“怎么剃?”</p>
沈若愚当然不懂给狗剃毛这种事,白枫想象不出来,干脆现实一点道:“去宠物店就可以。”</p>
沈若愚不置可否:“这狗是我爸的心头肉,得好好照顾。”</p>
两人闲聊着往里走,到了门廊,乐乐感受到了舒爽的穿堂风,趴下来不愿意动了,两人便不再管它,直接上了楼。</p>
沈若愚换了件方便的睡袍,跟白枫一起去健身房,但打开门就发现了问题,按摩床在靠窗的位置,正完全暴露在阳光下。</p>
他上前摸了摸道:“我忘了遮阳,现在晒得太热了。”</p>
“那... ...”</p>
“等它降了温再开始,或者卧室的床可以用吗?”</p>
……可以是可以,但这建议让白枫吃了一惊,因为对他来说“卧室的床”是片过于暧昧的私人领地,何况他对沈若愚还怀着见不得光的想法,尽管他知道,对方一丝一毫都不会联想到这些地方去。</p>
他怕沈若愚看出他的多心,盯着地板道:“不急的话就等会吧,卧室的床太软了。”</p>
“我用的是棕垫。”</p>
“高度……也不太适合操作。”</p>
沈若愚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抓紧了包的手,答了声好,听他的话放弃了这个建议。</p>
他把按摩床搬离窗口,拉起窗帘开了空调,又给白枫拿了喝的,靠在一旁看他把常用的东西从包里一一拿出来,毛巾、精油、湿巾......还有一管印着草莓图案的护手霜,他对它的味道很熟悉,一点点香一点点甜,飘进鼻腔不久,就会有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背和脖子,感受他的肌肉状态,然后带走他一身的疲惫。</p>
“晚风,”沈若愚拿起它翻看,问他,“你特别爱吃草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