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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赵冬聆站在距离店铺三四米远的位置，玻璃护栏旁边。</p>
从进入商场开始，她就感觉他们被什么东西注视着，回头又找不到人。</p>
脑海闪过一个猜测，她抬头往上看，头皮瞬间麻了。走廊的监控探头全都对准了她和钱陆进入的店铺门。其中一个对着店门的监控探头，在她抬头看过去之后，转了过来，像是和她远程对视。</p>
赵冬聆也不躲，直勾勾的盯着。很快，其他对着店门的探头也朝她转过来，像是十几双眼睛同时看着她一样，诡异极了。</p>
她思索着，忽然扭头看向对面走廊的某个客人，那人此刻正盯着她，面色平静，眼睛的颜色类似金属灰，不像是戴了美瞳。</p>
那人穿着灰色的卫衣套装，卫衣帽戴着，遮住了头发。他维持扭头看赵冬聆的姿势，一边往前走，毫无障碍的避开了迎面过来的人。</p>
你盯我，我盯你。</p>
很快，卫衣男的位置与赵冬聆对应，他停下脚步，也没转身，依旧保持扭头的动作看她。</p>
直到钱陆无声的走过来，用身子挡住赵冬聆，卫衣男才将视线调到钱陆脸上，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随后扭过头，朝着前方离去。</p>
钱陆一路目送，直到卫衣男身影消失。</p>
“那个人看上去好奇怪，不会也是电子人吧。”</p>
赵冬聆从钱陆身后出来，神情严肃，要分辨电子人和活人的区别，只能是面对面，通过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来判断。卫衣男隔了一条街的距离，很难通过外貌辨别。</p>
“有可能。”钱陆点头，正常人不会那样看人，就算是游戏NPC，他也很少遇到这样子的。</p>
这一场，背景难度有些迷惑。说简单，还没开始就死了两个玩家。说难，两个电子人前后追击，六个玩家顺利逃脱。</p>
“老六，你还记不记得，任务条背面的提示。”赵冬聆说。</p>
“电子入侵？”钱陆有些不确定，任务条昨天拿出来了，没在身上。</p>
“就是电子入侵！”赵冬聆眼睛一亮，说：“我当时就想怎么还给提示，因为关系户在这场啊！！”</p>
“游戏全天进行。”钱陆懂了，“所以这一场的小boss全是电子人……我们是被盯上了吗？”</p>
赵冬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穿着执勤衣服的男人站在六七米外，面色严肃，眼睛和正常人一样，看不出什么异样，腰间别着防爆棍和对讲机。</p>
三个人谁也没动，陷入僵持。</p>
走廊上人来人往，过路的客人纷纷朝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p>
“他是在和我们玩一二三木头人吗？”</p>
“大概吧...”</p>
赵冬聆的脑回路和钱陆有得一拼，钱陆也是无奈。</p>
半响，执勤男人动了，他摘下腰间对讲机，说：“我发现他们了。”</p>
对讲机里传来童声：“锁定危险目标，清理掉。”</p>
“他刚刚是说了死亡提示词吗？”赵冬聆以为自己听错了，询问钱陆。</p>
“……”</p>
钱陆没回答，眉头越皱越紧，很快，他牵着赵冬聆往反方向逃离。</p>
“卧槽——”</p>
好在赵冬聆反应快，没被他突来的动作拉倒在地，心道：他这回倒是记得她腿不瘸了。</p>
眼看着目标跑远，执勤男人没有急着去追，而是问对讲那边的人：“危险目标逃离，我要去追吗？”</p>
对讲机那边沉默数秒，换成了导演的声音：“你丫倒是追啊！！你现在是执勤电子人，这场剧情是追杀玩家啊啊啊啊——都说不要找业余的了！！</p>
（场务：boss们都没空）</p>
那就让道具组再买两个电子人过来，经费不够我贴行了吧？！啊啊！！！”</p>
导演：每天都在恶龙咆哮……</p>
隔空挨了导演一顿吼，执勤男人额间冒汗，严肃的表情也维持不住，手忙脚乱的把对讲机别回腰间，迈腿狂奔，朝着赵和钱离开的方向追过去。</p>
看在员工餐的份上...</p>
一路狂奔，NPC客人们纷纷避开。</p>
钱陆牵着赵冬聆乘扶手电梯上楼，没有往消防通道躲，万一消防门打不开，就是自己跑入死路。</p>
执勤男人短时间内没有追上来。</p>
也不知道是迷路了还是怎么的，钱陆和赵冬聆站在护栏边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执勤男人的身影，像是主动放弃他们了。</p>
赵冬聆撸袖子看手表，这表是专门买了游戏里看时间的，她说：“已经八点四十，按照现实世界的安排，现在换班时间。”</p>
“但这里是游戏世界。”钱陆看见对面消防门里走出来一个男人，手里提着红色灭火器。</p>
男人身上的衣服是黑色连帽卫衣，卫衣帽戴着，由于他低着头，宽大的帽子遮了半张脸。仔细看看，他这身衣服和之前的灰色卫衣男是同款，连商标都在同一个位置。</p>
或许是察觉到钱陆的目光，黑卫衣男停住脚，抬头看过去，他的眼睛是金色的，金属的色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