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04谎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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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不想打架》</p>

文/系田</p>

堂堂芥川龙之介是不会被一只茶杯击败的。</p>

但他怀里的活鱼瞅准时机，跳到地板上欢快地打挺。</p>

一会儿功夫，陈旧的榻榻米就布满水渍。</p>

狛治好不容易把调皮的家伙抱在怀里，气喘吁吁地问：</p>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p>

龙之介皱眉，表情为难：“不是买的，都是陌生人送的。”</p>

狛治不可置信：“送的？”</p>

龙之介唔了声：“听说那家药材铺调低了价格。所以之前围观的群众就送了这些东西表示感谢。”</p>

狛治对少年的崇敬因他的轻描淡写到达顶峰。</p>

他二话不说紧紧拥住龙之介，欣喜溢于言表：</p>

“你真厉害，这些东西够我们吃一个月了！”</p>

一个月？</p>

龙之介抿唇望向一旁的菜篮，如果在他家，这些东西最多吃三天。</p>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p>

少年的拳头咯吱作响：“你能把这条鱼从我们中间拿开吗？”</p>

狛治如梦初醒：“哦哦，对不起。”</p>

他赶紧松开臂膀，劫后余生的鱼儿用力地摆尾，把带着腥味的水一股脑甩在龙之介脸上。</p>

少年嫌恶地一字一顿：“……多，谢。”</p>

狛治畏惧地缩着后颈：“我保证会好好料理这条鱼，不枉你千里迢迢把它带回来！”</p>

小子落荒而逃，刚拉开纸门和不速之客撞个正着。</p>

他踉跄着站稳，遂怒气冲冲：“谁啊！”</p>

来人是三十多岁的大叔，黑色短发扎成个小辫儿，唇边有零星的青色胡渣。</p>

他憨厚地摸摸后脑勺，笑容可掬：“不好意思，小伙子你没事吧？”</p>

出现在视野的是不曾见过的面孔。</p>

狛治的父亲慢吞吞地开口：“请问您是……”</p>

短短几个字就让他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p>

大叔：“啊失礼了，我是附近素流道场的庆藏。从朋友那儿听说你们打跑了私闯民宅的蛮横之徒，是真的吗？”</p>

一听这话，蔫儿吧唧的狛治顿时来了精神。</p>

他挺起小小的胸脯，双手叉腰不住颔首：“嗯嗯，正是在下。”</p>

龙之介冷冷瞥他一眼，沉默。</p>

庆藏盯着狛治上下瞧，眸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p>

他咽口唾沫，局促地搓手：“呃，其实我是想请问小兄弟有没有兴趣来我的道场？”</p>

狛治：“去道场，干什么？”</p>

男人：“因为我有个生病的女儿，周边道场又很多，我那儿完全招不到学徒。再这样下去，父亲的心血就要断送在我手里。听说小兄弟很厉害……”</p>

狛治无趣地撇嘴：“我没兴趣。”</p>

男人扫视这个潦倒破落的家，慌乱地截断少年的话头：</p>

“我看你爹的身体不是很好，买药价格也不便宜。要不这样，你收进一个学徒，我每月分你一些报酬，怎么样？”</p>

狛治的眼睛亮了：“还有钱拿？”</p>

男人郑重其事地点头。</p>

狛治兴奋地拔高嗓音：“那我……”</p>

少年的余光看见身旁默不作声的龙之介，迟钝地发现自己又习惯性撒了谎。</p>

他可不是那个打跑坏蛋的人呀，怎么可能招到学徒呢？</p>

这时，龙之介轻轻搭上少年的肩膀，状似鼓励：</p>

“我看挺好的，叔叔的医药费也能有着落。你不如去试试，英雄狛治。”</p>

狛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