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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皮子叫去了房间过后，祁华心里便始终不安。皮子对他人保持常规性怀疑是正常的，祁华自己也许也只是在那常规性怀疑的人当中——</p>
但是，难保他是不是嗅到了一点真相的味道。</p>
按照皮子的性子，和他对着干的人都被灭口，如果他真的觉得祁华是卧底的话，难道不应该早就置他于死地了吗？</p>
皮子到底想干什么？</p>
祁华根本猜不透这个疯子的心思，只要他一天没有捅穿他，祁华就必须一天继续和他玩这个游戏。</p>
第二天一早，祁华被老黑叫醒，和另外三人把货送去总工厂。</p>
祁华把最后一箱东西搬上车，关上后盖，走到车门边，低头看了看。前几天下了大雨，车轮胎上还沾着一些湿湿的泥土。</p>
祁华暗暗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属的皮带扣，假装蹲**系鞋带，从车轮的缝隙中刮下一点泥土，然后把皮带扣上的金属活板盖了下来，压紧，装进了口袋里。</p>
祁华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上去，另外三人抽着烟聊天。</p>
突然，有人对祁华道：“你，小张是吧？”</p>
祁华：“嗯。”</p>
“你是第一次送货，这次你就放风。”男人道，“我们都送了半年了，你好好地在旁边看着要注意些啥。”</p>
皮子既然怀疑他，为什么又要告诉祁华总工厂的位置？</p>
车子缓缓发动，朝着总工厂的方向驶去。</p>
祁华眉头微微皱着，这引来身旁坐着的男人的一阵发笑。男人大力地拍着祁华的肩膀：“看你那怂逼 样！！不就送个货！！”</p>
开车的男人嗤笑道：“我就纳闷了，万哥究竟是为什么把你给找来，怎么？**好吗？”</p>
车里的人都嬉笑了起来，祁华旁边的男人一把揽过祁华的肩膀，手大力地揉上他的腰，下流地笑着：“一会儿送完回来不急，咱四个人玩玩？”</p>
前座的两人吹起了口哨，他们在皮子的集团里干的也挺久了，欺负新来的人的事儿没少干。</p>
这时，后座传来一声闷响和痛呼。</p>
祁华扭着男人的手臂，另一只手摁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地把他的脸砸在玻璃上，男人痛得大骂，鼻子流下一串血，祁华反手用力扭着他的手臂，男人立刻痛得大声喊娘。</p>
祁华把他松开，男人喘着粗气，捂着流血的鼻子，面红耳赤地坐了回去。前座的两人霎时噤了声，他们也是会掂量自己分量的人，见好就收。</p>
祁华懒得和他们多说，沉默地望着窗外闪过的建筑物，在心里记着他们开过的路。</p>
祁华等人刚刚出去的时候，皮子坐在房间里，看着墙上的监视器。监视器里的祁华等人正在往车上装着货，他磕着瓜子，沉默不语。</p>
老黑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男人有些胆怯。老黑推了他一把，推到皮子面前，道：“万哥，就是这个人。”</p>
皮子抬起头，这个人是他让老黑从号子里带出来的。</p>
皮子问：“你叫什么？”</p>
男人紧张道：“阿朗。”</p>
皮子没有再问其他的事情，而是又转过头盯着监视器。阿朗无意之中看了一眼监控，一下愣住了。他瞪大眼睛，脸上满是错愕之情。</p>
阿朗激动地语无伦次：“万哥……！！那个人是……！！！”</p>
他颤抖地指着监控上的祁华，脸色发白。</p>
皮子沉默地磕着瓜子，老黑也一动不动。</p>
阿朗结巴道：“他就是那个抓我的警察！！！就是他！！绝对没错！！！祁华！！！”</p>
皮子磕完手里的瓜子，把瓜子壳都扔在桌上。老黑沉默地收拾着桌子，把瓜子壳倒进**桶，提着**出去了。</p>
阿朗：“万哥！！相信我！！我绝对不会看错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