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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地理位置的缘故，Z市的餐厅普遍都很有格调，《恋爱吧！》剧组订的读作杀青宴写作散伙饭的这家更是不同寻常——不仅包间一个塞一个的闭塞，还给每间屋子正对大门的地方硬塞了一张屏风。</p>
导演组订了一条走廊，里里外外塞满了剧组的人，猛地一瞅就像是大学生军训，到处充满了开水壶沸腾的声音。</p>
关昊也是其中一把，并且还是最吵的那一把。</p>
他从进门开始就入侵了餐厅的监控系统，一边看着大小艺人拉帮结派一边分析他们脸上动了多少刀子，从人家的头发丝评判到脚后跟，最后得出“当代社会果然没有纯天然的美人”。</p>
周奕林根本不理他，反倒是《恋爱吧！》的总制片人金杰凑过来接了句话，他说：“现在大众审美就是白幼痩，不管男女都要求身材修长体态端庄，但是您想，谁能一辈子皮肤细腻无皱纹？不可能的，人总是要老的。”</p>
“上了年纪不可怕，上了年纪没钱赚了才吓人。为了一直有钱赚拉个皮算什么？你是没见过那养小鬼只为了容颜永驻的，那可比动刀子吓人多了。”</p>
关昊偏头看了一眼周奕林的神情，眯着眼凑到金杰面前，笑着说：“见过。”</p>
“什么？”</p>
“我说见过，”他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往嘴里丢了粒花生，“我多牛逼啊，小爷我什么没见过？”</p>
他这话说得既傲又狂，听起来就像是白日做梦，好在金导向来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笑了两声便把话题转移到了面前的菜上。</p>
包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周奕林又是个半天打不出个屁的闷葫芦，金导热脸贴多了冷**自觉没趣，渐渐地也闷头吃自己的菜去了。可关昊不是个需要捧场的，他一闭嘴就只剩下对方一个人叽叽咕咕，有时还会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嘶嘶”的吸气声，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耗子。</p>
周奕林被他烦的受不了，最后还是放下筷子问了句：“你到底想说什么？”</p>
“啊？啥？哦哦哦没什么没什么，”关昊眯着眼睛，笑得一脸无辜，“我就是兴致上来了啰嗦几声，可是吵着您吃饭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p>
——您那要不是故意的，我就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p>
金导在心中嘟囔了一句，还没来得及露出鄙夷的神情，就听见周奕林叹了口气，问道：“看见什么了？”</p>
“也没什么，小演员呗。”</p>
“开始了？”</p>
“还没呢，这不刚入席，人还等上菜呢，怎么不得酒过三巡壮壮胆？”</p>
“那你看什么呢？”</p>
周奕林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平铺直叙的声音穷追不舍，直怼得关昊找不出理由，眯着眼露出一副“你这人好生无趣”的表情。</p>
他说：“真没什么，就是看人家演戏罢了，”边说边将电脑屏幕转向周奕林面前，还故作凶狠地威胁道，“金导您可别看啊，我这电脑下了咒的，谁看谁晚上做噩梦，可吓人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