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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慕垂虹只想在外面晃悠晃悠，但他下电梯的时候刷了刷朋友圈，看到班上的同学发了一张去中国城喝奶茶的照片，又有点想喝奶茶，干脆往奶茶店慢慢踱过去。</p>
曼哈顿下城区的奶茶店是很密集的，虽然学校附近的奶茶店没有中国城多，但是对于他这种不太挑剔的人来说已经很足够了。离学校最近的奶茶店就两三个街区，非常方便。</p>
下午的阳光挺好，照得人有点睁不开眼睛，于是有点犯困。正赶上下课的时间段，隔壁学校也涌出来一群人，好一部分都往奶茶店涌去，慕垂虹跟在他们后面，一边听他们聊天一边玩手机。</p>
到慕垂虹的时候大多数人都点完了奶茶，挤在等候的地方。慕垂虹冲店员笑了笑，说：“May I h**e a large…”</p>
“啊！”</p>
他被突然打断，转头一看，一个女孩儿不小心撞到另一个人身上，奶茶洒了一些在他衣服上。</p>
慕垂虹看了他两眼，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是和自己一个班的同学。他不太注意班上的同学，上课往往都目不斜视，要么盯着自己的画布或者笔记，要么盯着教授，下课也是直接就走。他对这个男生稍微有点印象，主要在于他总是穿着一身潮牌。虽然艺术学校不乏一身昂贵奢牌的人，但他们班就这一个，次次上课都是一身，过于显眼，而且看起来极其不好惹。慕垂虹不太懂这种人，就像那些穿着一身晚礼服一样的lo裙去上油画课的女生，每次他都想问问她们，就不怕你们金贵的裙子蹭上颜料吗？</p>
那个女生惊慌地从包里掏了一叠餐巾纸出来递给他，一连说了好几个“I’m so sorry”，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看他。</p>
慕垂虹有点替她担心，因为他对学校里天天穿奢牌的人有不可磨灭的刻板印象，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个男生一直板着个脸，看起来很凶。</p>
“……it’s totally fine. Don’t worry.”那个男生说，然后接过她的纸巾在自己衣服上随便擦了擦，拎着自己的奶茶走了。</p>
居然没吵起来？慕垂虹挑了挑眉。</p>
不过也不关自己什么事，他点好了自己要的饮料，也去一边站着。</p>
等他拿到奶茶的时候，店里的学生也差不多走光了，空间一下子开阔起来，他于是慢慢把奶茶放在台上，把吸管从封袋里撕出来，一下扎进杯子里，吸了一大口，然后心满意足地出门。</p>
他边走边刷手机，正好看到学长发的消息：“明天下午有空吗？我三点下课，要不要去图书馆？”</p>
正好他也是三点下课，于是他回了个“好，要我带什么吗？”</p>
“不用。到时候见。”对方回复。</p>
他一想到自己不用找不到地方去而缩在宿舍里听室友调情，还挺开心的，就回了个表情过去。</p>
临近期末的课上已经没什么事了，几乎都是work-in-class，大家分别带着自己的作品在教室里画。只是这节历史课是人文课，到倒数第二周也没说syllabus上写的那个“to be determined（待定）”的期末考试是什么。</p>
到这节课上教授终于开口说：“Anyone curious about what we’re gonna do for our final?（有人想知道期末考试内容吗）”</p>
一个嘴快的同学接话说“如果我不想知道我能不考吗”，被教授冷漠地回答“想都别想”，引起一阵大笑。</p>
慕垂虹有点期待，希望是期中那种学术型考试，考一考认画作、分析名词。那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不要太稳。</p>
谁知教授说：“期末大家都挺辛苦的，所以我也不进行文字考试了，大家就用两周的时间画一幅作品吧，可以是任何作品，不限形式。”</p>
“太————好——————了！！！”</p>
大家都欢呼起来，毕竟“随便画”几乎也就是没有期末的意思，大家一脸放假了的雀跃，只有慕垂虹心想**工作量又多了，他一定不自己绷画框。</p>
“对了，”教授补充道，“大家下周不用把作品带来，下周我们去博物馆。最后一节课我们直接进行critique，大家就当互相给彼此一个惊喜吧！那我们的课就上到这里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