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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口冯蓁正在原地转圈呢, 听见喝彩声没了，有些惊讶地停住脚往湖边一看，方才知道原因了。</p>
冯蓁踩着冰刀, 优美地滑到萧谡的跟前，屈膝行了礼，微微喘息道：“皇上怎么来了？”</p>
“这湖上的冰你叫人试过没有？如今已经开了春, 冰都开始化了, 掉进冰窟窿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萧谡沉着脸道。</p>
冯蓁不以为意地道：“宜人已经叫人试过了, 没事儿的。”</p>
萧谡见冯蓁没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脸色这才好了些。上回她“跳楼”那出戏, 让萧谡至今心有余悸, 他看得出冯蓁是敢于玩命的人。</p>
萧谡抽出冯蓁的手帕替她擦了擦鼻尖细碎的汗滴, “你会照顾自己就行，还要滑么？”</p>
冯蓁点点头，“嗯，好容易有机会动一动, 不然都快成木头了。”</p>
“那你别弄那么多花样, 汗流浃背的一经风就容易生寒，你又吃不下药，还记不记得跟朕吵着要肉吃的经历了？”萧谡问。</p>
冯蓁“嘻嘻”一下, “知道啦。”</p>
却说宋海这边离开了太熙帝后就往朝日明月楼去了, 当年他建功后曾跟随元丰帝登上此楼, 此刻很想回忆一下当年的荣光。</p>
谁知到了五楼，却见往六楼去的楼梯上加装了门板, “咦, 这是怎么了？”宋海问杭长生, 他以前来的时候可没有门板的, 能一直上到顶楼。</p>
杭长生笑了笑，“皇上让封住了，这六楼以上只有帝后两人才能进去。”</p>
宋海听了略觉遗憾，走到窗外的围廊上向远处眺望，正好能看到太液池。池畔此刻站了不少人，似乎都在看湖上的那只蝴蝶。</p>
因为隔得太远，冯蓁在宋海眼里可不就只有蝴蝶一般大小。但见她的衣裙回风飘雪，猎猎纷纷，时而旋转成一个完美的圆，时而舞成一面随风的扇。</p>
腾挪灵动，回旋如意。足以见冰上嬉戏的人技艺异常的高超，他远远看着都被那种技巧的美给震撼了。</p>
杭长生见宋海看得太痴迷，不得不出声提醒道：“那是皇后娘娘。”</p>
宋海吃了一惊。</p>
“先才皇上就是担心皇后娘娘这才匆匆离开的。”杭长生继续道。</p>
宋海朝杭长生笑了笑，知道这位杭总管是在好心提醒自己。</p>
过得一会儿，见冰上嬉戏之人离开了，杭长生这才领了宋海下楼，往太液池边去迎帝后。</p>
冯蓁刚滑完冰，身上正热着，却又因为寒冬腊月的并不见多少汗珠子，身上最是暖和的时候，于是连披风也不肯要。</p>
宋海见着冯蓁时，她正与皇帝并肩从游廊一侧转过来，她穿的什么宋海都没留意到，只是照面的一刹那，就好似山崩海啸一般将他整个人都淹没进了感官里，久久回不过神来。</p>
等他慌乱地清醒后，却又不敢再抬头，低头只看得见皇后的裙角，以及裙角下露出的一角珠鞋。</p>
龙眼大的明珠随意地嵌在鞋面，鞋尖上为了防软鞋磕碰着脚指头，特地镶了质地坚硬的红宝，比起冯皇后金贵的脚指头，红宝石就显得不值钱了。</p>
柔软轻薄的罗纱在冯蓁的脚边轻轻飘着，让宋海忍不住去想，那明珠宝鞋里的脚该是何等风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