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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紫琼无以应答。</p>
她不知道。</p>
卫燎仍旧在喃喃自语：“是我不该生在皇室，还是我应该是个女儿身？是我不该入储，还是不该学会如何做个好皇帝？我自然不是个好皇帝，可终此一生，也无法摆脱了……”</p>
紫琼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眼泪直坠而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p>
卫燎说这些话，简直好似疯魔了。</p>
而他是不会疯的，他正因清醒，才试图找出一个真正的解法，这一切的根源，想要有个法子把逐渐长成根深叶茂的这麻烦连根隔去，从此再不烦忧。</p>
他没说是不是自己不该对傅希如存有私情，盖因这已经无可改变，是命中注定的了。</p>
于是一切又变成他的死不悔改招致这一切，追根究底，还是他的错。</p>
这一刻紫琼和卫燎想起的是一样的事。</p>
卫燎少年时候就和傅希如纠缠在一起，先帝不可能不知道。他到晚年深受废太子的打击，因此对刚入储的幼子教育的分外尽心，也即是说，分外标准。</p>
他是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帝王的，且成功在位将近五十年，人老而甄至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何况只是太子的情事。</p>
傅希如出身虽然好，但与未来的皇帝相比，不过轻如鸿毛，先帝并不把他看得太重，只是仍旧上了几分心，召见过，露出一点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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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燎太清楚父皇能做到什么地步，在紫宸殿里跪过一天，什么话也不说。</p>
他是知道赌运气兴许先帝也不会做什么，可却不能等着旁人来告诉他消息，告诉他傅希如逃过一死，而非得要自己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求得先帝放过这件事。</p>
他知道先帝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即便说了也不会博得信任，不如用这行动表态。</p>
别碰他，碰他也就是要卫燎的命。</p>
卫燎当然知道自己这抵抗多幼稚，先帝倘使真的杀了傅希如，他又能真的殉情吗？无非是从壳子里死掉而已，活还是一样的活，将来也照样称孤道寡，高处不胜寒。</p>
他既不能弑君父，又不能篡帝位，就是像传说故事那样泣出碧血来，也是不大可能的。</p>
好在先帝终究没有动手，不过是扫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一笑：“你终究有一天会后悔的。”</p>
那时候卫燎还不明白他会为了什么事后悔，虽然大概明白先帝并非嘲讽，也并非诅咒，只是作为过来人劝告一句，听与不听全在他自己，甚至不如说是一个意兴阑珊的预言而已，但那时他自然不可能信。</p>
这事过后卫燎有好一段时间躲着傅希如，不肯让他发现自己膝盖上的淤青。在宫里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像样的，值得称道的牺牲，他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心。</p>
况且那时候他还是稚气未脱，天真可笑，只以为只要有这颗心，往后什么都不必害怕。</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