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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夫人的目的很明确。</p>
要钱。</p>
她又一次哭诉着单身母亲的不易：“……樱见组还要我们赔偿损失，可明明健君就是被他们打成这样的呀……和也君，你就看在我当初救济你们，把你们从贫民窟领回来的份上帮帮忙吧……”</p>
话里话外都透着清水和也平日里中饱私囊的意思，连中也都听懂了。他觑了眼不动声色的青年，忍不住上前一步反驳——</p>
“如果不是呢？”略显清脆的奶音嫩生生地响起。</p>
江户川乱步将棒棒糖的纸棍丢进**桶，回过头发现病房里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眨眨眼，不敢置信地张大嘴：“你们这些大人都是傻瓜吗？她在说谎欸。”</p>
店长夫人听到这话，抽泣声戛然而止，倏地扭过头，看向清水和也四人。她目光闪烁，惊怒交加：“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p>
降谷零收了笑意，目光如刀锋一般直直剖开她的躯壳，看穿内心，将那抹转瞬即逝的慌张失措尽收眼底。这就是一个名列前茅的优秀警校毕业生的水准。</p>
恐怕是真的。</p>
降谷零心下一沉。</p>
他和清水和也当了两年多的邻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大抵都了解得差不多，因此更加清楚店长夫人对清水和也来说意味着什么。</p>
那是沼池中的一根树枝，汪洋里的一块木板，是通往安稳世界里的消防通道。</p>
他愿意为她效劳，听她差遣，不单单因为她救了他，更有他从施救的这个举动背后看到的人性之善所散发出的耀眼光芒。</p>
尽管日子过得极尽艰难、穷困，在看到那名可怜的流浪儿时，她还是选择了留下一块面包。</p>
这缕微薄的善意犹如黑夜中的闪电，给当时在混沌中挣扎的清水和也驱散了迷雾，让他知晓前进的方向，免于重返深渊的命运。</p>
然而现在，有人告诉他，施救者实则并非这位女士。</p>
降谷零光是假设心中就一阵发堵，换成本人又会是什么感想？</p>
戳破窗户纸，做一个难受的明白人；或者掩耳盗铃，做一个快乐的糊涂虫。</p>
他看向一旁垂手静立的长发青年。</p>
他会怎么做？</p>
一片沉默中，清水和也笑容不变：“乱步年纪小，不懂事。”</p>
降谷零皱了皱眉，没说话。</p>
店长夫人青白的面色迅速红润起来，得意地看了幼崽一眼：“即使是小孩子，信口开河也是不对的，得亏是我这个脾气好的，不然换成别人早就大发雷霆啦，和也君要好好教导才行啊……”</p>
“——因此难免不会看人眼色，说出一些有人不爱听的实话。”清水和也浅笑道，“请夫人见谅。”</p>
他宁愿相信那个黑发小鬼！</p>
店长夫人的脸色陡然变了一瞬。</p>
“笨蛋，就是因为你过分礼貌的态度才让她蹬鼻子上脸啊！真是的，你就没有发现过不对劲吗？像她这个样子，会做出救济流浪儿这种事？”乱步毫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半道截胡倒是挺熟练的。大婶，你平时看到灶门老板就不会心虚的吗？”</p>
这几乎是明示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