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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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他们想多了，就算安红不来找我，我肯定也还是会去的。</p>

不知是不是这几日没吃到保命丹，满溟欢看起来有些恹恹的，脸上没什么血色，眼尾微挑的双眼紧紧闭着，在白净的脸上划了两弯弧。</p>

我这个强｀奸犯预备役都站在他旁边离他一步远了，他都还全无所觉地闭着眼，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p>

你说他都这样了，我能放心得下吗？</p>

大概是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些紧张，这次我看着他的睡颜，内心平静无比，没再生出什么绮思来。</p>

他睡得太静了，不细细去看都找不见他胸膛的起伏，像玻璃棺里睡着的公主。</p>

我看着他这副死生不知的模样，内心终于起了一些波澜，是心慌。</p>

不知为何，我就是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就是想好好把他护着。</p>

满溟欢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好巧不巧地伸手探他鼻息，他眉头一皱：“万悯荒。”</p>

我尴尬万分，手顺势落下，在他脸侧一抱拳：“满总。”</p>

他没什么气力地挑眼看我：“？”</p>

“满教主。”我迅速改口，在心里左右开弓地自赏耳光。</p>

他语气薄凉：“你盼着我死？”</p>

我赶紧收了手站在一旁，站势标准仿佛正听国旗下讲话：“没没没，我怕您死了……”</p>

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吉利，支支吾吾地找补。</p>

满溟欢大人有大量地没跟我计较，气若游丝地哼了一声，又问：“你来做什么？”</p>

“救你。”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简略地答道，把气息一屏，没顾上看他的表情，视线紧紧盯着大门。</p>

一个人影提着软剑鬼魅般游晃进来，猝不及防地被屏息凑近的我掐住——断了脖子。</p>

WTF？！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骨节分明、布着薄茧的右手，心内巨震。</p>

我虽然知道万悯荒练的功夫厉害，但也没想到有这么厉害，居然勾勾手指就把人给按死了。</p>

苍天为鉴，我不过是想先拿住他之后再作打算，可万悯荒敏锐如鹰的反应力并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p>

地上那人被掐碎了喉管，原地翻滚了两圈，踢了踢腿才断气，空洞的双眼怨怼地瞪着我，腰间润泽的美玉碎落一地。</p>

是戴望。</p>

我脑内一切空白，呆立良久，连戴望的手下们冲进来的声音都没听见。</p>

妈，我杀人了。</p>

Mama, just killed a man.</p>

这是我自打来到这人世间，从上一世到这一世，有了意识之后第一次亲手结束掉一个人的生命。</p>

还是徒手。</p>

虽然这一世我一睁眼就知道这件事在所难免，我也尽我所能地把它的发生往后拖延了，可在它猝不及防地到来时，不免还是让我有些难以消化。</p>

太容易了——实在是太容易了，就像小时候扯掉蝴蝶的翅膀，踩碎一只蜗牛。</p>

只是同样的，和事后粘在手上的鳞片和鞋底的粘液一样，让我反胃。</p>

大脑丝毫不受我控制地从头到尾、完整地播放了一遍波西米亚狂想曲，时长六分零二秒，等我再回神时，地上已躺满了人。</p>

全是在我放空的这段时间里，身体的下意识反应自行操作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