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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愿意给？”郑逾明到底还是吃不惯太甜的东西，便把碗又推回佟柊跟前。</p>
小娘看他两个你来我往的，有趣得很，手帕掩了唇，**笑意看着，倒真有种子孙满堂的感觉，不自觉地眼眶又有些发酸。</p>
“小娘，三月初二我们随陛下启程去猎宫，十几日也就回来了，您在家保重，有事就派小厮去猎宫跟我们说。”郑逾明看到小娘神色又有些黯下来，赶紧转了话题。</p>
“我一个人在家待也惯了，你们不用挂心着，倒是你们要小心，猎宫在山脚下，晚上还冷，带两件厚衣裳，猎场箭矢无眼，自己都要留心着。”</p>
佟柊撂下筷子认真地听小娘说话，“您再说点什么好不好？”</p>
“你这孩子倒不嫌我罗唣，人老了就是话多，怪讨人嫌的。”小娘迎面撞上佟柊赤诚的杏眼，心里竟像腌了一坛杏子，酸得难挨。</p>
从小听爹娘说道理到大的小孩子总盼着快点长大，盼着再也听不见父母的唠叨，听得多了，自然就烦了。</p>
“我倒是新鲜得很，小娘多说些吧。”他明明在笑，却怎么笑得满堂生悲。</p>
“孩子，小娘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也不想知道了，但别记恨了，这一辈子太长了，总是记恨太累了，以后小娘都补给你，逾明都补给你。”小娘也顾不上礼法了，拉了佟柊的手，“别嫌弃我们娘俩儿。”</p>
好像有记不得多少年没被叫过孩子了，或许是从来没被叫过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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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儿子是公子是弟子，却从来不是个孩子，不配天真，不会依赖。</p>
年少时命运亏欠给他的，都会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还给他。</p>
三月初二很早便要出门，佟柊是惯常不会起晚的，又亲自检阅了一遍行装和车马，郑灿阿筠随行，佟柊自是也带了两组暗卫，为保万一。</p>
再折进屋子里喊了郑逾明，“你说你，行军打仗的人，天天起床还要靠着我喊，不怕贻误军情吗？”</p>
“嗯…难道在军中也有人像你似的晚上拉着我厮混吗？”昨晚又是天色将明的时候才合眼，佟柊怎么就不累，他累得都快爬不起来了。</p>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快点起了，再晚了倒是不知道要怎么向陛下解释，”佟柊趴在郑逾明胸膛上，“难道要说，郑家小将军被佟大人弄得起不来床？”</p>
郑灿立在旁边已经不觉得那么尴尬了，却总是还接受不了自己家好好的公子倒成了佟大人的身下人，这真是不知道去哪里说理。</p>
片刻便收拾停当，两个人同乘一趟马车同往宫门而去，两个人同乘一辆轻便马车走，到了宫门口自会换成统一制式的车马，那是皇家的车马，寻常人不可用的。</p>
好歹是没误了时辰，皇帝并皇后都还没从宫里出来，若是托大敢比帝后来得还晚，也是不配为人臣了。</p>
